因是晚間,秦冠魁沒地方去,她就將人放在了自己的書房里,本是想在他醒來的時候安慰他幾句的,誰知道他醒來之后,就有些不對勁,臉紅紅的,看她的臉色也不正常,期期艾艾的道“歲安,我們睡在一個屋子里了哦。”
歲安“出去吧。”
所以有時候,她是真的不理解秦冠魁這個人。
歲安想起這些事情再次搖搖頭,道“回園子吧。”
回園子里面,阿娘正在給阿爹洗頭。
見了他們回來,便頭也不給阿爹洗了,轉身過來,笑著問他們,“今日過的還好嗎”
歲安“挺好的,爬了山,還買了刀。”
折筠霧正要問問爬山的途中可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就聽齊殿卿喊了一句,“珺珺做事情,要有始有終,朕給你洗頭的時候,有這般半路離開過嗎”
折筠霧就不得不回去,一邊走一邊埋怨,“今天日頭好,你就濕著頭發待一會又有什么關系。”
秦冠魁見著不遠處的太上皇陛下和太后娘娘相處,難得的正經了一回,“歲安,你說,咱們跟他們一般不好嗎”
他認真的道“你看,你老了,我可以幫你洗頭。”
秦冠魁想了想,又繼續道“而且,我都不用你來幫我洗”
他比太上皇陛下更好
歲安“”
她嘆氣,“我實在是不懂你。”
這些事情有什么好的。
她還忙著回去做事情。這次回來,除了要祭奠皇祖母之外,還要跟阿昭商量一下軍馬政的事情。
兵隊改革勢在必行,不然等又一年戰爭起來的時候,他們便會猝不及防。
第二日,她見了阿昭,道“十年過去,很多人都忘記了當年跟大金的戰爭。”
“當年他們輸了,不代表他們現在會輸。這幾年,他們換了皇帝,勵精圖治,并不比咱們差,阿兄,我一直寫信回來說的便是這個問題,咱們要是不做準備,還以為他們像十年前一般容易打敗,那大秦,便搖搖欲墜。”
“驕兵必敗,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阿昭聽得點頭,“朕明白你的話,一直都警醒著,有你在云州守著,阿兄沒有什么不放心的。”
這些年歲安的權勢越來越大,多少人跟阿昭說過歲安的問題。
“公主是太上皇陛下唯一的女兒,自小便寵著,這么多年,從未又過一絲一毫的責備,還將她送到了軍中。”
“公主手里的權勢越來越大,難道難道陛下不怕她將來鳩占鵲巢嗎”
此話誅心。阿昭當時的臉色都不好了。
說這話的是他的太傅,自小教導他讀書,他不能將人拖下去砍了,但是也將此話告訴了阿爹。
阿昭道“兒子不怪罪他有此念頭,在這朝堂上的,多少人心里腦里想的東西都不能見人。歲安此事,有很多人背地里說,太傅說出來,怕是以為自己是忠臣。”
“他也確實一心為兒子,按道理說,兒子不該要擱置了他,只是,他的心已經對歲安有了偏見,如此一來,怕是會被人利用。”
齊殿卿聽見他說這話,便也沒有什么神情,只是靜靜的點了點頭,“你是皇帝,你去做你想做的就行。”
阿昭便走了。等人走了,齊殿卿才笑著道“這小子,從小就看太傅不順眼。”
阿昭確實看老太傅不順眼,這次改革軍馬政就更不順眼了。上回擱置他,給了個閑職,他還把自己當做了一股清流,這回見他聽歲安的話又要改革兵隊,便連夜起來,跪在宮門外請求見他。
見就見吧,還要請他三思而后行。
“公主已經掌握了云州兵馬,若是再將改革兵馬權交與她手,這,這會造成朝局動蕩的啊。”
他老淚縱橫的看著這個自己一手教大的皇帝,磕頭道“陛下信任公主,難道就要將身家性命都交與公主嗎”
“這不是一個帝王所為。”
阿昭實在是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