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建強眉頭皺了皺,裝作沒聽到石二娃的話。
嚴格點說,胡建強是裝作沒聽到還不如講成是對他的無視。石二娃的話,離得稍遠的胡銘晨都聽清了,三叔胡建強沒道理真的聽不見。
“小晨,徐天才說上次賣地給他的那個人又要埋一塊地,說是賭輸了沒錢過年,你看怎么著還有你剛才比劃的那一通是什么意思我沒搞懂。”胡建強此時并不關心石二娃的心理感受,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同胡銘晨商量。
“石二娃,你丫腦子是不是有毛病,說那么多話干什么真丟人。”張慶平扯了扯石二娃的衣袖,恨鐵不成鋼的小聲責怪道。
發現胡建強身份不同了的張慶平不但已經不可能繼續在胡建強的面前炫耀了,他甚至還想巴結和討好一下胡建強,態度上自然而然的偏向了胡建強的一邊。
“怎么了他是小氣嘛,看一看又不會少一塊肉。”石二娃還有些不服氣。
“是不會少一塊肉,可是到你手里壞了你賠得起嗎好幾千的東西,你丫才掙了幾個子兒啊,你要再這么傻里傻氣的,過年老子不帶你出門打工了,讓你到山上去繼續刨土。”對于老實的石二娃,張慶平是不給面子的。
石二娃不但是張慶平帶著出門打工的,而且在外面,他基本上就是受張慶平的指揮和照顧。誰叫他的腦子有時候經常轉不過來呢,要不是有張慶平帶著,他家人也不太放心讓石二娃單獨出門。
“別,別,別,張哥,你怎么能不帶我呢,我要是不跟著你出去賺錢,還怎么娶媳婦兒啊,呵呵,你說啥就是啥,都聽你的還不行嗎”石二娃就吃張慶平的這一套,要是和他好好說,還未必好使呢。
“這還差不多,你就少說話,人家能用上大哥大,就不是一般人了,也許以后還靠人家發財呢。你那些傻話就統統裝在肚子里,要是憋不住就當個屁放了,反正就是不能說出來。”張慶平道。
“好,聽你的,嗯”說著石二娃就瞇眼皺眉憋氣,看起來很難受的樣子。
“你嗯什么啊”張慶平問道。
“我憋屁啊,你不是讓我放屁的嘛。”石二娃答。
“哎喲喂,老子是服了你了。你丫的要憋住,停車下車了才能放,要不然一車人還不得被你臭死。”說完張慶平挪了挪屁股,盡量將他和石二娃的距離拉開一些,以免受到不必要的波及。
“我就是讓你不拒絕不答應,先掛電話拖他一下再說他剛才是不是說了兩千多塊錢,差不多將近一畝地”胡銘晨摸著一根毛沒有的下巴思索著問道。
“哦,那我還算作對了。他的確是那么說的,看來剛才的話你都聽到了。”
胡銘晨點了點頭“這樣,我們下車,我和你回去看看。”
“下車那這些東西怎么辦已經臘月二十八了,你還是繼續回家去,我自己返回去就行了。”胡建強指著從城里帶來的兩大包年貨道。
這的確是個問題,這些東西好不容易打包帶上了車,要是全部再拿著回去,的確挺麻煩。
關鍵是通往杜格鄉的這條路平時車很少,要是下車了,能不能攬到去城里的車還很難說呢。現在天色漸暗了,要是攔不到車,就只有走回市里或者走回杜格鄉,不管是哪一種,都不是胡銘晨這樣一個孩子適合的。
“你一個人回去現在看起來不太可能有車過啊。”胡銘晨看了看車窗外有些要開始起霧的天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