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山同志,明堂同志也不算是指責嘛。話不說不清,理不辨不明,同志之間,有分歧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朝貴同志,這個事你怎么看呢”龐華華偏袒的打了個馬虎眼,隨即岔開話去問李朝貴。
作為黨委書記,龐華華理所當然的是會議的主持人,他有掌握會議方向和進度的權利,甚至他還有可表態可不表態的權利和空間。
“龐書記,我覺得這個事情可以干,利弊得失,相信喬山同志已經分析得很清楚了,咱們鄉里面是該干出點顯著的成績才行了。近兩年,縣領導到咱們杜格鄉視察指導工作的頻率明顯大為減少,而且縣委王書記和馬縣長,更是兩年沒來我們杜格鄉了。這是為什么實在是我們沒有拿得出手的工作成績啊。龐書記,同志們,剛才向群同志說得好,十幾公里的山路我們都修了,難道短短兩百米的街道反而攔住我們了嗎同志們剛才講的成績,那都是過去,難道我們就躺在功勞簿上睡大覺嗎我覺得不行,只要我們團結一心,共同努力,我相信牛馬市場這一片完全整治好是可以達成的。”李朝貴既然事先就許諾宋喬山在會議上提這個方向,那他就不可能在表態的時候反過來否決和反對。
無論是真心實意還是做樣子,李朝貴都只能站在宋喬山一邊,否則他不但會讓宋喬山梳理,也會讓別人看笑話,覺得他沒有擔當。
“朝貴同志,大家并不是反對改在牛馬市場,那個地方改一下,也是好的,大家只是覺得有困難。這沒有錢,什么事情都是辦不成的嘛,總不能我們這些人親自上陣去做啊,就算我們愿意,那土地征收,水泥鋼筋,砂石磚塊,乃至于攪拌機挖機哪一樣不要錢這些都是繞不過去的坎,我們鄉里面無論如何都是拿不出這個錢的。”龐華華像大家長一樣說著好話,實際上他的意思已經不言自明了。
“拿不出錢,那找錢就是了。”宋喬山有些憋屈道。
今天提議,處處受人針對,宋喬山心里豈能好過。他原本當兵之人,性子直爽果決,這還是到地方工作幾年之后,受到官場的熏陶感染,已經有所變化圓融。然今日會議中的這一切,還是讓他心里憋悶難受。
“哼,找錢就是了,誰去找啊去哪里找啊錢會從天上掉下來嗎真是說得輕巧,你剛才說了,那不是幾百幾千就能搞得成的,最少也得幾十萬,這么多的錢,難道會有人送上門來嗎夸夸而談誰都會,空談誤國,實干興邦啊。”高過招冷言冷語道。
高過招與宋喬山的不睦,已經是人盡皆知的公開秘密。自從去年過年的那件事之后,宋喬山和高過招就變得形同陌路,南轅北轍,不管討論什么事情,只要宋喬山贊同的,他高過招就反對,只要宋喬山反對的,他高過招就贊同。
總而言之,高過招就是要同宋喬山對著干,他已經不是就事論事,而是因人設事了。
那次事件之后,高過招被警告處分,雖然位置不變,依舊留在杜格鄉當副鄉長,然而他的威望和地位已經受到沖擊下降了。何況他沒能保住龍大云那幾人,在親戚朋友中也被人背后耳語,成為笑柄。
這一切,高過招都把責任推到宋喬山的身上,要不是他的不近人情,自己根本就不會落到如此田地。從那之后,高過招就公開的處處與宋喬山作對了,一句話,對宋喬山,他是屬于為反對而反對的“宋黑”。
今天形勢并不站在宋喬山那一邊,這個時候,不好好打擊一下宋喬山,高過招豈能善罷甘休,豈能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