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包括胡銘晨在內,都很詫異于胡銘榮和胡明亮的這種態度。
這完全與之前的預想不合啊,之前的想法,他們不可能不要,甚至只會嫌少才對,結果兩兄弟異口同聲的表示拒絕。
這也說明一個問題,他們這邊還沒有來得及商量過這個問題。
胡建明一聽這兩兄弟的話,當場就氣得吹胡子瞪眼。
“你們兩個,說的這是什么話,怎么能不要呢?你們兩個講得倒是輕松,面子?情義?那你爹躺在棺材里面,那又算什么?還給我說命,你爹不去幫忙不喝酒的話,會有這種命嗎?如果有人送他回來,他會就這么走了嗎?你們還有沒有點孝心?”胡建明頓時沉著臉就對胡銘榮和胡明亮訓斥道。
“大爹,這不是孝心的問題,如果表達孝心,那應該是他還在的時候,而不是在他走了之后。我們三兄弟,在我爸爸還在的時候,也是盡心盡力對他老人家了的,他這樣離開,我們也不愿意看到,只不過,并不能因為這樣就怪罪給大叔家。”胡建榮道。
胡建榮的爸爸比胡建業稍大,因此他就喊胡建業大叔,這是以胡建業在黃泥村這邊的排位來喊的。
“胡銘榮,我不曉得你們為什么要這樣想,你家的條件是好得很嗎?你家現在的房子還歪歪扭扭呢,現在你爹離開,為了辦他的喪事又是好大一筆錢,你大叔愿意表達一下心意,你就不應該拒絕。這又不是你要的,是你大叔主動的,不是一回事嘛。”胡建輝道。
“三叔,我爸爸生前就是一個愛幫人的,我們不可能在他剛剛離去就毀了他的名聲。我家的條件是不太好,但是大叔他家也沒有好到哪里去。再說了,我們接了這筆錢,就側面說明了大叔家有錯。我們爸爸去幫大叔家修房子,是他的性格,也是他重情重義的一面,大叔留他吃飯喝酒,也是重情義,否則不會那樣招待他。我爸爸因為喝酒,并不是第一次摔倒,在我印象中,起碼就有過五六次了,只是前面的運氣好點,沒有那么嚴重罷了。但是對于他酒后出事,我都說了,我們有心理準備,覺得那是遲早的事情,這個,并不能怪罪到大叔家的頭上。何況我們又是這么親的親戚,沒有必要搞得像是我家要訛人一樣,這種事情,我們三兄弟做不出來,我爸爸如果還好好點,我們也相信他干不出來。”胡銘榮很堅決的道。
“我來說兩句......”胡建強咳了咳嗓子道,“胡銘榮,你能有這樣的想法和看法,我感到欣慰和高興。我們和你爹是兄弟,就像你說的,是很親的親戚。你爹是我很敬重的一個哥哥,他熱心腸,但是也確實好酒,要是請你爸爸吃飯,如果沒有兩杯酒給他,他還會不高興。你爸爸的死,沒有人想看到。但是呢,你大叔愿意表達點心意,你完全可以收下。這不是罪責的問題,是他們兄弟情義的問題。不管怎么說,你爸爸是從你大叔家離開出的事,那么這筆錢你們拿著,就沒什么問題,你們兄弟的豁達和情分,我們照樣領。”
胡建榮家兄弟越是這樣看得開,越是這樣講道理,胡建強就覺得越是不好意思將錢拿回去。這就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你看,你三叔的這個話就才是對的,你應該聽你三叔的。你這個錢要是不收,你三叔他們心里面也不好受,你大叔也不好將這個錢拿回去。就算你們三兄弟覺得你們的日子能過,但是你們就沒替你媽想一想嗎?如果你們不收這個錢,你家這回是要背債的哦。”胡建輝道。
“三叔,我家背點債也不是問題,我們三兄弟會慢慢還。至于我媽媽,各位叔伯兄弟放心,我們一定會好好贍養她老人家的,我們都已經大了,就算老三還在上學,但是也有我和胡明亮,我相信我們可以撐起這個家。再者說,三叔為了我爸爸下葬的地,已經付出了那么多的錢,這個忙,這個恩情,已經很大了,我們哪里還好意思收錢?”胡銘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