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咱們黃泥村的大多數人家都去胡家湊人頭了,我們要是不去,怕是不好吧?”吳鵬春散了一支煙給吳蹈輝道。
吳蹈輝端一張小板凳就坐在門口的屋檐下,接過吳鵬春的眼點上就抽起來。
“有什么不好的,我就不去,你以為我們要是去了,胡家兄弟就會對我們另眼相看?你想多了,我們去,只會讓自己難堪,別人會以為我們是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前幾天,胡建強那家伙還與李有田他們幾個開會,想要將我給整下去呢。”吳蹈輝猛抽一口煙道。
“還有這事?怕是以訛傳訛吧,你下不下去,那也不是他們幾個說了算的啊。鄉里面不是有唐書記撐著的嘛,唐書記不發話,其他人都是白搭。”吳鵬春半信半疑道。
“你還別不信,現在柑橘可以摘了,價格不好,他們就怪我,要找我解決價格的問題,我能怎么解決,難道我給他們買啊?切,賺了錢也不見得分我,價格不好就找我,搞得像是我弄承包一樣。”吳蹈輝將煙屁股扔在地上用腳猛踩道。
“這個事情還真是,我聽到一些人的確有意見,就連吳老六都在背后說過。爹,我覺得你應該去找唐書記,種柑橘不是他要推廣的嘛,他在縣里有人,全鄉的恐怕解決不了,可是只解決我們黃泥村的,應該沒問題吧?”吳鵬春道。
“糊涂,這種話我能去說嗎?我要去提了,唐智良還不記恨我啊,他現在啊,就最煩人家提柑橘價格的事情。再說了,唐智良就算是要幫,也不可能全幫我們黃泥村,否則,其他村的人不找他鬧才怪。這個事情啊,就只能大家自己想辦法。”吳蹈輝道。
“蹈輝,你不下胡建強家去坐坐?”這時吳蹈煌換上一身干凈的藍色中山裝從無屋里出來,看到吳蹈輝和吳龍在屋檐下說話,就打個招呼問道。
“哥,你這是......難道你還要去吃他家的喜酒?”吳蹈輝皺起眉頭問道。
“哎呀,畢竟一個村的嘛,我就去掛個幾十塊錢,這鄉里鄉親的,要是不去露個面,怕是不好。”吳蹈煌道。
“呵呵,是啊,人家是有錢人,是我們杜格鄉的首富,是要去巴結一下,你去吧,我不去。”吳蹈輝冷笑一聲,陰陽怪調道。
“你......什么巴結不巴結,話那么難聽,咱們是禮尚往來,我家吳虎要不了多久也要結婚辦酒,我去送了,到時候他家還能不來嗎?蹈輝啊,我勸你還是去一下,我聽說鄉里面的好幾個干部也都會去的呢。”吳蹈煌言語為之一滯道。
“管他誰去,反正唐書記不去就無所謂。你要去就趕緊去吧,免得去晚了沒地兒坐,吃不著人家的酒席。”吳蹈輝將頭轉過一邊去,冷嘲熱諷道。
“瞧你這話,懶得理你,你愛去不去。”吳蹈煌臉一沉,丟下一句話就走了。
吳蹈煌也并不是真的要去拍胡建強的馬屁,他只不過是要給兒孫留條路。正所謂做人留一線今后相見,他們年紀是大了,可是胡建強和他的兩個兒子都還年輕啊。胡家那么有錢,目前在村里面又這么的具有影響力和威信,誰知道今后會怎么樣。
再者說了,就如同吳蹈煌講的,他就算去送個禮,那也不算虧,他家要不了多久也是要姐兒媳婦的,人家胡建強會好意思不還禮?
可實際上,等吳蹈煌去到胡建強家之后才發現,今后應該沒有還禮這一說。他家設置了收禮臺,但是卻是一分錢禮金都不收,就是登記個名字就行。不但如此,凡是親自到場且登記名字的,還能拿到一包煙。這種好事哪里找啊?可以想見,別人家辦酒席能賺錢,但是胡建強家辦酒席,絕對是虧錢的,因為不收禮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