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洋低著頭,沉下臉:“我不打算回去了,這一來一回,好幾百塊錢的路費,我留在學校,不但可以節約一些費用,而且,幫著看顧寢室,學校還能給報酬,這一進一出,就是一千多,而且,我還打算白天的時候找一份家教。至于過年,我們學校不回去的也不止我一個,我剛才就去登記了,發現我們學校有好幾百人不回家過年,聽說,學校會給我們組織年夜飯和一些活動。”
“學校組織的活動,估計就是大家一起看聯歡晚會的可能性大,你不回家過年,就是為了錢,可是看顧寢室以及做家教,又能掙多少呢。”胡銘晨殮去臉上的笑容道。
胡銘晨之所以還沒有離開,就是為了等郝洋。要不然的話,胡銘晨就算不急切著回家過年,他也還有大把的工作等著他干。
“我就是為了錢,這一點毋庸置疑,別人或許不操心這方面,可是我這里......不管是做家教還是看寢室,也許賺不了什么大錢,但是對我來說,也是一筆收入,要不然的話,我下個學期的生活費就沒有著落。”單獨面對胡銘晨,郝洋沒有什么顧忌的,心里面是什么想法就徑直說出來,至少胡銘晨不會笑話他,不會看不起他。
“你開學的時候,賣迷彩服不是賺了一筆了嗎?”胡銘晨疑惑的問道。
“那筆錢絕大部分我都寄回家還賬了,上個月......我爸爸就病了,醫藥費花了一萬多。其實我也想回去,去看看他,可是......我回家一趟,不但幫不了什么大忙,甚至還會增添負擔,所以,我干脆就不回去了。也許,過年前我還能寄幾百塊回去給家里過年呢。”提到家里的困難,郝洋一副憂郁的樣子。
這些情況,平時郝洋并沒有向任何人說起過,包括胡銘晨,也沒有了解過多。只是從感覺上,胡銘晨知道郝洋遇到了困難,所以他刻意等其他人都走了,單獨和他聊一聊。
作為郝洋在校園里面最好的朋友,胡銘晨自覺,自己還是有責任幫他一把。而且很重要的一點,胡銘晨有這個能力。
沉吟了一會兒,胡銘晨穿上鞋站了起來:“走,我們兩個一起出去。”
郝洋疑惑不解的盯著胡銘晨:“出去?去哪里?”
“買車票啊,第一年出來,怎么能不回家過個年呢,我給你買車票,順便,我去你家看一看。”胡銘晨一揮手道。
“胡銘晨,你......你不回你家,要和我回我家?這......而且我剛才不是給你說了,我留在學校,是為了省錢和掙錢.......”郝洋也跟著占了起來,可是卻沒有要邁步跟著胡銘晨出去的意思。
“怎么?咱們算不算好朋友?我想去你家玩一玩,你都那么不歡迎?你這樣拒絕我是不是忒不夠意思?”胡銘晨揚了揚眉,一連串的問道。
“不是,哎喲,我......你當然是我最好的朋友,也刻意說是我在大學里面唯一的朋友,你愿意去我家,我當然是歡迎的嘛,怎么可能會拒絕你呢?只是......”郝洋急忙擺手,可是又覺得擺手說“不是”有些不合時宜,會讓胡銘晨誤會他們不是好朋友,趕緊變了一種方式解釋道。
“別只是了,你沒有拒絕,那就走吧。”胡銘晨打斷郝洋的話道,“這錢了,就是個王八蛋,沒有了可以賺的嘛。我就想去你家玩一玩,你們那邊我還從來沒有去過呢,就算是你想打工掙錢,在家鄉那也是可以的啊。”
“我們那邊,除了做苦力,根本就沒有多少適合打工的機會,我們縣城就有屁丁點大。我要是去做苦力,我爸爸怎么也不會愿意的,要不然,我能做的啊。”郝洋苦著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