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完全說是摻沙子和從中作梗,應該說是,有人想摘桃子,有人想在里面牟利,雖然我們是投資方,可是我們只是企業,在落是的過程中,沒有地方上的支持和配合,根本就不行。實際上,我們一開始準備的是全試驗區統一的一個方案,可是,卻遭到很多人的反對,很多人說,要因地制宜,每個村的情況不同,要一村一策。”郭照陽解釋道。
“所以啞口村和放窩村才會不一樣是吧,就連村里面也可以亂搞是吧?”
“他們兩個村的確是不同,剛剛賣李子的那個漢子說他們村增添了很多人,這一點,我也有所耳聞。可是......放窩村是歸榆社鄉管,它雖然在農業開發試驗區內,但是,管轄權并不在杜格鎮,也不在農業開發試驗區,所以他們的落戶,只要榆社鄉放行,就完全可以。就我所知,榆社鄉好幾個領導的親戚都已經遷移,算是放窩村的人了。”郭照陽道。
“那如果放窩村是這樣,歸平寨鎮管的村是不是也差不多如此?”胡銘晨問道。
“也有這樣的情況,只不過應該沒有放窩村這邊嚴重,你回來的路上,不知道你發現沒有,好多人在突擊建房,一方面是為了人口移入,另一方面,則是希望獲得拆遷賠償,一句話,我們被當成一只肥羊了。可是,我們共富開發實業股份公司并沒有權利去管理和制止。”郭照陽回答道。
郭照陽如此一說,胡銘晨也有點察覺了。
的確,從外面回來,一到放窩村,就看到路邊有人熱火朝天的蓋房子,當時胡銘晨還不覺得如何,現在他一說,胡銘晨也回過味來了。
原本以為自己為家鄉的發展貢獻一份力是好事,帶動鄉親們一起走上富裕的道路,覺得只要自己砸錢進來,效果就會立竿見影。
現在看來,胡銘晨有點把問題想得簡單了。
如果是純商業的操作,那么郭照陽可以應付,能解決問題。
而現在的問題是,它并不是純商業行了,完全出于商業目的,就不會有這樣的投資出現。
這牽扯到杜格鎮,榆社鄉和平寨鎮的配合,鄉鎮里面,村里面,會形成掣肘。
“看來,是我把事情想簡單了。”看著車窗外,一棟棟山間的民房以及一個個勞作的鄉民,胡銘晨自言自語道。
“我還真沒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我還以為大家都像我們黃泥村和杜格村一般,積極的支持。”胡建強道。
“黃泥村和杜格村會積極支持,是因為我們家在黃泥村,親戚也主要是分布在黃泥村和杜格村,因此,搞這一套,是得不到好處的。就是江家寨,應該也好很多,相隔近嘛。可是啞口村海拔高,距離遠,放窩村屬于榆社鄉,河岸村屬于平寨鎮,呵呵,因此,動歪腦筋的人就多了。”胡銘晨說著,自嘲的搖頭笑了起來。
“實際上,杜格村也多了一些人,因為杜格鎮就在杜格村的地盤,好多人家房子大,有些嫁出去的姑娘,竟然也帶著老公和孩子回來住了。關鍵是,嫁出去的姑娘戶口沒遷走,理論上,還屬于杜格村的人。而老公和孩子又是直系親屬,這才是更麻煩。”郭照陽又道。
“還有這種事?”詫異的不是胡銘晨,而是胡建強。
“胡先生,你事情多,又是公司,又是黃泥村,還有家里面,所以,有些情況你不是太了解也正常。最關鍵的是,因為你的身份,所有,那些不好的狀況,其他人是不會告訴你,甚至都不會在你面前提起。”郭照陽替胡建強解釋道。
胡銘晨一想也是,以胡建強今時今日的身份地位,已經不太可能與人坐在路邊,或者站在田間地頭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