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銘晨之所以不知道是哪里的人追來,是因為他留下了兩個線索。
一條線索是留在了加油站的廁所里,當時馬武方給了他紙之后,胡銘晨就抽出一張,咬下一塊指甲來,在上面戳了一行小字,然后弄濕了,用腳將其粘在了廁所門的后面。
他這么弄,是因為推門進來的人,已經把這張紙推去靠住墻壁了,根本就看不見,而走的時候,帶上門,也一樣看不見。
只有蹲下來上廁所,反手關上門,才會注意到那張紙的存在。
胡銘晨是寄希望于加油站的員工,能夠在上廁所的時候看到,然后給方國平打個電話。
只要這個電話打通,方國平他們到了加油站,他們就會知道該怎么做。
一般路上沒有監控,可是加油站這里有,只要將加油站的監控提取出來,他們馬上就會看到自己和其他人,包括他們乘坐的是什么車子,也會一目了然。
第二條線索就隱晦得多,就是留給吃飯的拿家餐館老板的。
當然,在那里,胡銘晨的名字不是他自己說出來的,而是蔣永通情急之下講出來的,后面胡銘晨走之前與店老板打個招呼,提到東山省和災情,是希望這個老板前段時間真的關心家鄉,關心家鄉的新聞。
他要是真的關心,那么就會明白胡銘晨這個名字意味著什么,好歹,有那么幾天,他的名字是出現在各個媒體上的,甚至還出境接受過采訪。
胡銘晨身邊跟著幾個看起來與他并不是那么要好的人,只要店老板動點腦筋,就能察覺到其中的古怪。
當然店老板不會給方國平他們打電話,可是,報個警的可能性是存在的。
而警方系統一定曉得胡銘晨丟失的事,那么的話,就一定會在這周圍尋找他,而偏偏胡銘晨又強力要求要在這邊住一晚,這就是故意的創造機會。
而胡銘晨也知道自己會再次被拷上,因此才提意要上廁所和洗澡,他就是要借這個機會將手給打開。
今晚上,自己只有雙手是靈活的,才會有反抗的實力,要不然,就只能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此外,胡銘晨這兩三天始終溫順和配合,絲毫要逃走和抗爭的意思都沒有,也是一種麻痹策略,就是要讓對方放松對他的警惕,尤其不能讓對方注意到自己本身也是有一定功夫在身的。
只有如此,才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胡銘晨將房門鎖上了之后,就立馬打開燈,而且跑去將擺放電視機的桌子推過來,擋住房門。
“馬哥,門被鎖住了,咋辦?”胡銘晨剛把房間里的一個木制衣架拿在手里準備當成武器,門外就傳來了阿旺的聲音。
“一定要把他帶走,尼瑪,不能讓他好。”緊接著就是蔣永通的聲音。
“蔣少,你趕緊先走,阿軍,小輝,你們兩個趕緊帶著蔣少從后門走,我們車在后門,這里我處理......別動槍!”馬武方剛指揮了阿軍和另一個兄弟小輝帶走蔣少,一轉身就看到阿旺掏出武器打算對著門開火。
馬武方這邊喊阿旺別動槍,可旋即樓下就傳來了“啪啪”兩聲清脆的槍聲。
“你讓開。”馬武方招呼了一聲,一秒鐘沒有,胡銘晨住的房門就傳來“轟”的一聲震響。
原來是馬武方一腳就將酒店的房門給踹開了,這是有桌子頂住,要是沒有,門就直接彈開了。
胡銘晨就頂在桌子后面,他也是聽到馬武方說別動槍,才敢去頂的,否則的話,外面開火,一道木門壓根就擋不了,在門后面,簡直就是充當活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