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里面在說什么嗎?”
桑越明躡手躡腳,從相鄰辦公室的門邊,摸回回來,將自己的椅子拖到楊海與羅舟中間,神神秘秘地說道。
羅舟無所謂地側過頭。
“沒事別去聽領導墻角,要是被發現,你小子可就慘了!”楊海瞪了他一眼,警告道。
杭嬌悄悄溜過來,毫不見外地拍拍桑越明肩膀,用跟他一樣神秘的語氣,壓低聲音問道:“桑子,你都聽到了什么?快跟我們說!”
“我不叫桑子!”桑越明不高興道。
“以后大家要在一起共事,這樣叫你不顯得親熱一些嗎?你姓桑,我就叫你桑子,難道你想叫桑葉、小桑子、小葉子?男子漢大丈夫,你總不能連這點度量都沒有吧?”杭嬌眨巴著眼睛。
張亮也摸了過來,聞聽噗呲笑出聲來。
“你……”桑越明說不過她,干脆轉移話題,“我剛才貼在里面辦公室門上,聽到那位沈主任,正在跟人打電話,要將手里的美元,換成人民幣。”
“哦?”
他這個消息,提起了眾人的興趣,就連表情淡漠的羅舟,也好奇向他看了過來。
“不是要求外國人,在入關的時候,把所有外幣換成外匯券嗎?他怎么還有美元?”張亮忍不住插嘴道。
“你傻啊,外匯券是按照匯率兌換。如果帶進來,就算是換給熟人,也遠比這個兌換比例高,誰會傻到在海關把所有外幣全部換掉!”杭嬌敲了敲他的腦袋,鄙視道。
眾人都點點頭。
自古以來,中國人就在惡劣的自然條件、官府、地主豪強、惡霸、土匪的夾縫中,艱難存活。故而,在中國人的基因中,生存是第一位的,其他都要讓位于此。
國人通常有樸素的正義感,但對于法律本身則多數漠視。為了生存,鉆法律空子,是所有國人與生俱來的種族天賦,沒人覺得沈城此舉不對。
大家關注的重點,是他手上的美元。
“他有多少美元?”楊海問道。
“這個數!”桑越明伸出兩根手指,在眾人面前比了比。
“兩百……,不,兩千?”張亮舔舔嘴唇,羨慕道,“外國人就是有錢,隨隨便便就能拿出兩千美元。我上大學的時候,家里把老底都摳光了,才湊夠了我的學費。”
“兩千?”桑越明斜睨了他一眼,“看清楚了,這是兩萬!美元!”
哇!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震驚得張口結舌,這么大的數字,讓他們喘不過氣來。
張亮傻傻算道:“兩萬,要是按牌價1:1.75算,那就是……”
“三萬五!”羅舟一口報出結果。
眾人又是一陣驚嘆。
“可他就是不想換給銀行,才專門找人兌換。你們知不知道,現在的黑市價格是多少?”杭嬌問道。
“今天的牌價不知道,不過前段時間,聽說好像是一比五點幾。不過我也是隨便聽來的,不保證正確。”楊海猶豫了一下,將自己道聽途說的黑市價格說了出來。
“按5.5算,就是十一萬!”羅舟充當著人力計算機,迅速報出計算結果。
眾人震撼到兩眼發直。
“我聽前面對話,這錢好像不是他個人的,而是公司用來支付經營開支的。”桑越明假意咳嗽了一聲,將眾人從呆滯狀態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