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人太多了,逃走的人也多,到處都是兵荒馬亂跟戰禍,沒人會去注意一個年老色衰的女人的。
那時候的米亞已經五十多歲,雖然步入了古代人士年老體衰的范疇之內,年輕的時候又對身體戕害過多,但是靠著自己珠子里面的物資的支撐和對身體的鍛煉,最終還是多活了十多年,成為了一個快樂的老太太。期間還研究了不少她現在擁有的這具身體主人所具備的知識,除了頂著一個死了丈夫又死了兒子的寡婦名頭導致了大家都覺得這老太太命不好之外,活得簡直不要太滋潤
現在穿成了一個幼童,還是一個有錢人家的小姐,這待遇跟情況,簡直不知道比上一次好多少倍,要是這樣都不能讓自己活得瀟灑快活的話,那未免也太過失敗。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里面,米亞這個偽幼童就成為了府里面的易碎品,從家里面的男主人到女主人再到家中的仆役們,每個人都把她捧在手心里面,生怕這位死里逃生的小姐有個什么后遺癥,傷了身體。
尤其是她現在的媽,除了當初她昏迷的時候請的盧大夫之外,還特地又請了一位據說祖上是宮中御醫的老大夫來給她診脈。
“芙兒落水之后雖然喝了藥又養了一段時間,可是身體卻始終不見大好,我擔心她身體落下了什么毛病,還請您老人家幫忙看看。”美婦人一雙罥煙眉似蹙非蹙,眼中閃著微光,一臉擔憂。
這位張大夫家中幾代人都是前朝的御醫,當年因為卷入了后宮之爭而被貶至這里,沒想到倒是因此躲過一劫,新朝建立之后也沒有想著重新前往帝都任職,反而是在蜀地安頓了下來,一待就是幾十年。
美婦人的祖上跟這家老祖宗有姻親,之后的幾代人也走動頻繁,論輩分的話,眼前的這位白發老人她還要叫一聲舅公,女兒出了事自然是要求到這位老人家面前的。
“嗯。”張致齋點了點頭,將手搭在眼前這個不哭不鬧,只是面色有些蒼白的小女孩兒手腕上,閉目診脈。
“無妨。”半晌之后,白發老人放下了手指,輕輕頷首,對美婦人說起了米亞的癥狀,“冬日中落水,自然是不比夏日,盧予的方子我看過,大體上是合適的,只是滋養上面差了幾分,我再寫道方子,照著吃上幾副就好。”
張致齋略一思索,便提筆在紙上寫下了藥房,遞給了候在一邊的藥童,“其中有幾味藥材需要仔細炮制,我讓人抓好了藥送過來。”
“另外芙兒還小,是藥三分毒,平日還是以食補為主,”張致齋停頓了一下,“也可讓她隨你們夫妻學一些強身健體的功夫,如此對她的身體也是有好處的。”
本就是早產的孩子,又在冬日里面落水,即使是有藥補著,可終究還是沒有自身由內而外發力來的的好。張致齋本人父親是御醫,家中也是代代行醫,自然是知道這個道理的,平時里面也會打打五禽戲一類的強身健體拳,如今見到米亞這個樣子,便提出了意見。
“那便聽您老人家的話。”美婦人驚訝了一下,隨即點點頭,應下了張致齋的囑咐。
“芙兒早產,我一直對她憐惜幾分,不忍她受這種苦,沒想到反倒是耽誤了她,早知如此,我必定狠下心來教導于她,也不至于讓她遭現在的罪。”送走了張致齋之后不久,美婦人對丈夫說。
她跟丈夫有一子一女,兒子在武道一途上面資質平平,功夫也練的普通,主要精力都放在文途上面。女兒則是因為當年動了胎氣導致早產,身體雖然被仔細的調養著,底子終究還是差了幾分,加之他們夫妻心疼女兒不忍她吃苦,便成了今天這個樣子。
要是早早的教導她吐納呼吸,強身健體,又哪會像現在這樣天天喝苦湯汁子
“我看還是送芙兒出去拜師學藝為好。”中年男人對妻子的話頗為不贊同,擺手制止了美婦人的話接著說,“你我都心疼芙兒,可是武學一道,無大毅力又怎么可能有所進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