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努力的練功,就是想要將來有朝一日能看到更高的境界,觸摸那些我有機會接觸的未知之事,卻不是為了給人生兒育女操持家務的。”米亞目光灼灼,看著殷梨亭,“殷六俠,我給不了你想要的東西,與其成為一對怨偶,日后相互怨懟,又何不在最開始的時候就省卻了這道麻煩呢”
很多事情其實只要掐斷開始的火苗,就會給以后減少不少的麻煩,她不可能去當個天天窩在后宅里面相夫教子的小婦人,這簡直就是笑話一樣的事情。
即使是曾經身處女性地位惡劣的環境當中,她也是做出了一番事業的。當年她保住了那位首相大人的性命,兩個人結下了深刻的友誼,讓她能夠借著這位首相大人的手做不少事情,逐漸的進行女性地位的提高就是其中最重要的一項。如果她當時的父親多活幾年的話,就能親眼看到限定繼承法的廢除了,可以直接把自己的財產交給女兒。
她這樣不甘心依附著男人生活的女人又怎么可能任人做主搭上自己的一生呢后宅當中有太多會分散消耗她精力的事情了。
“你又怎知嫁人之后不能繼續追求至高無上的武學一道六弟絕不是那等會枉顧妻子意愿之人”張翠山開口說道,眉頭緊皺。
這位紀師妹未免太過看低了六弟
米亞詫異的看了他一眼,這位武當的張五俠好像沒有抓住事情的重點
“萬事皆有可能,殷六俠自然是頂好的人。”她微微一笑,臉上冰雪消融。“可是最重要的事情卻是我不喜歡殷六俠啊,又怎能歡喜的嫁給他做妻子”米亞語調輕松,說出了一句宛若石破天驚的話語。
瞬間讓武當七子目瞪口呆,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這位紀師妹怎能如此大膽
當是時,世人皆講究含蓄,男女之間即使是相互喜歡也不會這么大膽的的說出來,沒想到這位年紀小小的師妹卻這般放肆
仿佛被雷劈了的武當七子一下子就不知道該說什么了,他們都是端方君子,從未見過如此性格如此奔放的姑娘,一時之間竟是啞口無言了。
倒是張三豐,在聽到米亞說出那句不喜歡他徒弟的話的時候猛然睜開眼睛,看向了仿佛是說著再自然不過一件事情的米亞。
小姑娘面上還帶著笑容,眼睛彎彎的,看起來狡黠的很,一下子就讓他想起來了曾經也有這么一個姑娘笑嘻嘻的說著驚世駭俗的話語卻不以為意。
可是那卻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好好好”張三豐一連說了三個好字,猛然站起,“梨亭,曉芙既然不喜歡你,你又怎么說”
縱已年近九十,張三豐的的聲音卻不像是一般老人那樣低沉,反而依然帶著一股中氣十足的清朗,只是他語調平平,話語中也無法辨別喜怒。
“師父”殷梨亭被問的愣住了。
他今日的心情可謂是幾起幾落,被來來回回上上下下的折騰了個遍,如今被人直接對著臉面說了一句不喜歡,簡直羞于見人。現在又被師父如此詢問,整個人都茫然了起來。
“為師可做得你的主”張三豐見他如此這般,便問了一句。
“師父自然是能夠做得了徒兒的主的。”殷梨亭心中隱隱約約的有了了悟,看了一眼面帶笑容神色不變的紀師妹,嘆了一口氣說。
師父出面也好,這門婚事到底是不成了。只是他心中依然難掩苦澀,面上也便帶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