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現在的設定就是一對情侶,是因為人生中的種種不如意而抱在一起取暖的情侶,明白嗎”他看著兩個人,給他們講著戲沒有劇本的那種。
“所以呢”米亞撩了一下眼皮子,平靜的問。
她跟俞秩捷的打算是一樣的,時間到了就走人她就是俗人凡人普通人,不配跟天才導演一起工作
“所以情人一起看日出的時候怎么會是你們這種反應”連川反問了一句。
“導演你跟你女朋友看過日出嗎”俞秩捷看著連川那個緊鎖眉頭的樣子,忍不住問。
你什么都沒跟我們講,就讓我們看日出,現在又說我們不像是情侶,大佬能不要這么精分嗎
“我當然看過,不但日出,我們還一起看過日落。”連川被問的愣了一下,似乎是回憶起來了什么往事,回答道。
“可惜最后分手了。”米亞冷不丁的開口,刺了他一句。
不好意思,職業病發作,習慣了分析別人的微表情。她面無表情的想。
“是啊,很可惜,晴子是個很可愛的女孩子,但是我們之間的愛情終究不能開花結果,只能隔江相望。人生總是有各種各樣的身不由己,不是嗎”連川倒是沒有生氣,反而很惆悵的嘆了口氣。
絲毫沒有想要探究米亞是怎么推斷出來他已經分手了的原因。
對于他來說,這些并不重要。過去了就是過去了,永遠都不可能重新參與進未來,那么就讓過去的歸過去,未來的歸未來,反正是兩條平行線,不相交也好。
于是無力吐槽的米亞跟俞秩捷第二天凌晨的時候再次被連川拖了起來拍攝看日出。
“直到拍攝出來一切盡在不言中的感覺為止。”第三天的時候,連川這么對兩個人說。
“你覺得導演會用多長時間拍攝這個鏡頭”第十一天早上,米亞繼續套著俞秩捷的開衫問。
今天他換了一件開衫,從原本的棕色換成了深藍色,跟她的這條裙子顏色還挺搭的。
“我不知道,這個一切盡在不言中的感覺太玄學了,我沒辦法判斷出來。”俞秩捷攏了攏米亞的開衫,摟住了她的肩膀說,“你要是困了,可以稍微睡一會兒,我們還要在這里繼續待上一段時間。”
每天都是大半夜的被從床上拖起來,然后坐在椅子上面等待著日出。而導演跟攝影師則是一人一個位置,遠遠的將鏡頭對準了兩個人,幾天下來,本來很暴躁的俞秩捷都已經沒有了力氣繼續暴躁了。
米亞也很無奈,連川的要求實在是太讓人琢磨不透了,情侶看日出的時候誰會穿著吊帶長裙啊還一切盡在不言中,你是電影導演還是街頭算命的能靠譜點兒嗎
就算是拍攝電影,那她跟俞秩捷抱也抱了,摟也摟了,親也親了,還能怎么樣尺度再大下去這片子還能上映嗎
好歹你給點兒提示,一切盡在不言中到底是什么鬼啊咱們是在拍電影不是在搞參禪啊大哥
“往邊兒上去點兒。”米亞裹著俞錚姐的開衫,總覺得今天的氣溫有點兒下降,小腿上面的風嗖嗖的,肚子很不舒服。
但誰叫他們現在在拍電影呢就算是血流成河了只要沒死也要接著拍
“你是不是挺難受的”俞秩捷看著米亞那白的都快要透明的臉色,猶豫了下之后問,“我是說,我聽說,呃,女孩子的生理期大部分時間都挺不舒服”
他期期艾艾的說,似乎是非常不好意思。
即使是北半球的夏天,半夜的溫度也不會太高,更何況這里是海上,他們又已經行駛到了南半球,氣溫還是蠻低的,米亞這么凍了十多天,他真是看著都覺得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