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看來大概是很難,因為奧黛麗一直走在一條堅定不移的先鋒派別的藝術道路上面,估計是回不到原本的小清新軌跡上面了。
不過這不是重點,只要生活愉快沒有什么煩心事,米亞并不覺得藝術這種東西有多么重要,說到底它也只不過是一種生活的調劑品而不是必備品。既然奧黛麗喜歡就讓她去折騰好了,她又不是供不起她折騰,強硬的糾正屬實是沒有必要。
倒是查爾斯,米亞覺得她的這位老朋友似乎是走入了一個誤區。
“雖然我不認為你的畫作需要什么改進,它們已經很完美了。但是查爾斯,如果真的要在你的身上找出一個問題,那么你的問題不在于你經歷的太少,而是因為你的性格,我們都知道一個太過克制的人會不自覺的在生活的其他地方也給自己設下一個框架。”米亞看著查爾斯,感覺時間過的可真是快,曾經的查爾斯還是一個偶爾會展露自己內心的年輕人,可是現在的他卻變得更加克制跟理智了。
然而他內心始終有一團燃燒的火焰無法熄滅,瘋狂的掙扎著想要脫離桎梏自己的牢籠,這才是他畫作中的迷人之處,充滿了憤怒的痛苦跟奇異的冷漠,矛盾但卻有一種詭異的和諧統一感,讓人忍不住好奇畫作背景的更深處到底什么才會讓畫家在繪制的時候心情如此復雜,情緒又這樣的熱烈
米亞很少見到這種在一幅畫作中融入了這么多種情緒之后卻絲毫沒有混亂僵硬感的作品,查爾斯毫無疑問的是一個繪畫領域的天才
“米亞,我有沒有說過你這種打擊別人的習慣真的很不好”查爾斯愣了一下,無奈的苦笑。
大家好歹也算是朋友,米亞這家伙,為什么每次都這么打擊他
“我只是指出了一點兒你的小小問題而已。”米亞攤手,“我們都知道這是事實,即使你再否認,它依然在那里,不會因為話語的不同而有所改變。”
她提起茶壺,給查爾斯那只只剩下了半杯紅茶的杯子重新蓄滿水,露出了一個微妙的笑容,“查爾斯,你并非是沒有信仰,只是它與眾不同。實際上與其信仰虛無縹緲的上帝,不如信仰更加實際的東西,比如說野心跟。”
這位老朋友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個很有意思的人,她曾經親眼目睹過他跟馬奇曼侯爵的小兒子之間的種種曖昧,但是最終,兩個人還是沒有走到一起。也許是因為這個家族的天主教信仰,也許是因為什么別的,反正到了最后,那個漂亮的年輕人跟查爾斯之間漸漸地沒有了什么聯絡,社交圈子里面關于他們的流言也逐漸消失。到了現在,已經很少有人還記得那個明媚的宛如陽光的美少年了。
當然,最諷刺的是查爾斯竟然考慮過是否要改奉天主教雖然這只是某一個時間段里面的胡思亂想,但對于這個簡直就像是一個無底的深淵一樣吞噬著周圍光彩的年輕人來說已經足夠不可思議了。
“我們都知道野心跟會反噬。”查爾斯發出了一道局促的笑聲,似乎是想要掩飾什么。
“反噬的不是野心跟,而是跟它們并不匹配的能力。”米亞笑容嘲諷,“你能說政治家們沒有野心跟嗎我們都知道沒有野心跟,現在的首相先生應該回到家享受生活而不是在倫敦忍受糟糕天氣帶來的副作用。”
所謂的野心跟會反噬也只不過是一個借口而已,掩飾能力不足的借口。從古至今,正是野心跟推動人們不斷的進步,可別侮辱這種名詞
“我”查爾斯有些遲疑,他明白米亞說的是什么,但這恰巧是他所迷茫的。
“你打算先去哪里南美還是非洲”米亞看著他表情,很自然的轉換了話題。
她提醒他也只不過是希望他少走點兒彎路而已,再多的,兩個人之間的關系真的沒有到那種程度,不適合過多的插手。
所以說搞藝術的人總是想得多,他們總是在快樂跟痛苦之間反復橫跳,以至于搞得自己糾結無比。還好奧黛麗不這樣,要不然的話可真是一件令人發愁的事情。
米亞暗自感謝老天沒有給奧黛麗一顆敏感纖弱的心臟,那可真是要了人的老命
“呃,我想是可能是南美我的一個朋友說那里的森林很有趣,也許會給我帶來一些靈感。”查爾斯不是很確定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