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管家沒料到他會突然問起這個,愣了下,他記得很清楚,那天是中元節,“農歷十五,晚上十點過,他接了一通電話后就去了一趟老宅,沒讓我跟進門。”
陸汀算了算時間,正好是他被陸嘯找麻煩的那天夜里,縈繞在自己身上的所有異常,都是從那天開始的。
陸汀的目光凌厲“婚約不能取消”
“不能。”
“沒有商討的余地”
“沒有。”
陸汀點點頭,挑開木匣子取出鑰匙攥在手中,“沒事你可以走了。”
李管家微微躬身“提前祝二少爺新婚愉快。”
陸汀“”
用力關上門,陸汀平靜的臉上浮出壓抑許久的怒氣,他胸膛劇烈的起伏,掌心被鑰齒硌疼了也不在乎。被人擺布并不是件令人愉快的事,擺脫不了,那只能親自去會一會未婚夫了。
陸家祖大門緊鎖,靜靜屹立在郊外,附近是農田和茂盛的樹林。族人們覺得這里是家族的根,每年都會派人維護,整體看著古樸渾厚,卻不朽爛。
用鑰匙打開銅鎖,陸汀推門走進去,一股清新的空氣撲面而來,通體舒暢。
陸汀進了堂屋,在桌上看到兩封出自陸老爺子的親筆信。其中一封告訴他未婚夫在東廂房里,帶回去后不必日日上香,給準備一塊干凈的地方,偶爾掃掃灰塵就行。
第二封是婚書,附上兩組八字,一組是他的,正下方寫著陸汀三個字,另一組明顯是那位未婚夫的,怪異的是八字所屬人處是空白的。
陸汀將兩封信揉成團,心說這未婚夫無名無姓就算了,過得也挺糙。
按照信上指示進了東廂房,偌大的屋子里什么也沒有,唯有正中央擺放著一個花盆。
花盆巴掌大小,黑色陶瓷質地,里面盛著一捧紅褐色的土壤。土壤看著很濕潤,表面泛著一層模糊的水光,像團被人精心揉搓過的面團。
陸汀拿起花盆,輕輕掂了掂,很輕。四周墻壁在他拿起花盆的瞬間,開始散發黑氣,有燒焦的氣味傳來。
走近一看,墻上密密麻麻,是用灰白色的筆寫滿了咒文。在他觸碰花盆的時候,這些咒文集體失效了。
陸汀的心越來越沉,這就是他爺爺給定下的好未婚夫
老東西到底給他找了多大的麻煩
外面傳來木門擊拍墻壁的“啪嗒”聲,一個人影從外面沖進來,是陸嘯。
陸嘯是跟著管家的車追到陸汀的住處,又一路跟蹤過來的。他是陸家最受寵愛的小少爺,人人都說整個陸家將來都是他的,結果倒好,半路殺出來個喪門星。爸媽說得對,遇上這個廢物就要倒霉,本該屬于他的祖宅都被搶走了
陸家的祖宅里供奉著列祖列宗,往年只有家主才有資格打開那扇門,帶領眾人供奉先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