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漢的死給李騫造成了很大的影響,一整天,他都把自己關在辦公司里。
下午四點多,他離開公司去了一趟墓園,給流浪漢買了一塊朝向不錯的墓地。
陸汀在他離開后繼續老實上班,六點準時下班后,他把花盆裝進包里,和其他同事一起離開了公司。
去公交站的路會經過那條巷子,陸汀又想起了那淡淡的香味,那樣清幽淡雅的氣味在一個流浪漢身上非常違和。
徐曉雯奇怪的望著駐足不前的青年“陸汀,你不走嗎”
陸汀不知為何非常在意那氣味,他攥著背包帶的手指緊了幾分,沖女生笑著搖頭“我突然想起有事得去其他地方一趟,你先走吧。”
徐曉雯哦了一聲,揮揮手先走了,再回頭時,卻看見陸汀走進了公司大樓旁的一家花店。
她笑了下,心想小帥哥這是要買花去和女朋友約會吧,談戀愛真好啊。
花店老板是位打扮很田園風的中年女人,她熱情地迎上來,詢問需要買什么樣的花。
陸汀憑著記憶描述之前聞到的香味,不太確定的望著老板娘“這樣的花有嗎”
“類似香味的有好幾種花,不如你都聞一下”老板娘側身向他展示花架上的今天送來的鮮花,“看看有沒有你想要。”
陸汀走過去,把每一種都仔細聞了聞,和記憶中的香味或多或少有些差別。他抱歉地對老板娘說“不好意思,都不是。”
老板娘擺擺手說“沒關系,等下次上新花你再來看吧。”她想到什么,“誒,我想起來了,你說的那種香味和鳶尾花很相似。”
“鳶尾”陸汀對這種花非常陌生。
老板娘說“我們這邊的花店賣鳶尾的比較少,但宏德廣場中了很多,據說是因為宏德老板的前妻喜歡。”
又是宏德廣場,這么巧嗎
陸汀帶著疑惑點點頭,目光環繞一圈,默默的拿眼前這些鮮艷美麗的花草和家里那盆兇殘貨色做了一番對比,虛心求教道“老板娘,您知道那種長刺的藤怎么護養嗎”
“菝葜和混生的荊棘都有帶刺的藤,你具體指哪一種”老板娘笑著說,“不過這兩種都不好伺候,而且很危險,那刺扎到手就會流血。”
陸汀看向自己掌心,被扎過的地方好像又開始疼了,他仰著臉笑著說“我就隨便問問。”
離開花店,上了去宏德廣場的公交車,陸汀用手機搜了老板娘說的兩種植物,荊棘是暗紅色的,首先排除,至于菝葜,就更不可能了,沒有他包里那盆的藤蔓粗壯,葉片也沒那么漂亮大氣。
這么一對比,陸汀忽然發現,他養的藤顏值很高,滿屋子覆蓋的時候特別壯觀,雖然嚇人了點,但可觀性很強。
如果非要個比喻的話,菝葜就是山里的野雞,而他未婚夫那是金鳳凰。
陸汀揉了揉被刺果的掌心和指腹,許下一個不切實際的愿望要是未婚夫不扎人就更好了。
宏德廣場每到晚上七點就會打開廣場中心的音樂噴泉,五光十色的燈光隨著噴泉起起落落,引來不少行人圍觀。
陸汀到站下車時,廣場上已經有很多人,有帶著孩子飯后遛彎的家長,也有有組織有紀律的廣場舞大媽。他繞過這些人群,很快就看到音樂噴泉旁的圓形花壇。
花壇沉陷一片紫藍色,花香混著水汽鉆進鼻腔,陸汀當即怔住。
他小跑過去,半趴在花壇上用力嗅聞,雖然新鮮的氣味更加濃郁,但他十足肯定,就是這種香味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