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偏不倚,就砸在她的臉上,尖利的釘子就像有準頭似的,直接就扎進了她的臉。
黃鳳嬌疼得麻木了,起初根本沒反應過來,只覺得有眼下方的臉蛋上豎著一根東西。等疼痛真正襲來的時候,她的嗓子卻又像被掐住一般,只能發出微弱的呻吟。
進了醫院,醫生給拔掉了釘子,打了個破傷風,保養得宜的臉上,多了一層厚厚的紗布。
刺鼻的藥味不斷提醒著黃鳳嬌,明大師說得沒錯,一定是樓里煞氣太重,這不,樓梯間無法流走的濁氣,把她害成了這樣
黃鳳嬌用力抓著兒子的手臂,眼睛急得通紅“我們現在就去找明大師,快,你趕緊開車帶我過去”
“我讓司機送你。”母親越是相信明大師,他對明大師就越反感,說完就給司機打了個電話,拒絕陪同的態度堅定。
黃鳳嬌在月色中趕到了明大師的住處,對方閉門不見,說是今日的緣分已盡,還能不能再續緣分,要看老天爺讓不讓。
這樣玄之又玄的話,讓黃鳳嬌徹底陷入泥沼爬不出來,回家的路上,她一直在心里責怪常華盛,到家的時候,這種責怪已經成了不可抑制的怒火。
進門后在客廳沒看見人,她徑直去了常華盛的房間,發現兒子居然沒事人一樣正在辦公。
她沖上去說教了兩句,對方竟然當她是空氣,看也不看她。黃鳳嬌閉了閉眼睛,渾身氣血上涌,腦袋里嗡嗡作響。
為了引起兒子注意,她拿起桌上的煙灰缸用力一砸,玻璃渣滓四處飛濺,其中一片劃過常華盛的眼角。
血當場流出來。
鮮艷的紅從常華盛的眼角往下流,他感覺不到疼,只覺得很累。白天在公司忙碌,回到家還要繼續經受荼毒,要不是自己心志堅定,想得開,恐怕早就得抑郁癥了。
他拎上外套,在玄關拿了鑰匙和錢包離開了家。
夜里九點過,小區保安打電話來,問陸汀認不認識一位叫常華盛的人。得知的確是認識的人之后,保安才把人放進小區。
陸汀到樓下來接人,看到常華盛臉上的傷口愣了下,以為他和人打架了,“你臉怎么了”
常華盛抬手摸了下傷口,苦笑道“沒什么。”
見他不想多說,陸汀也沒有多問“你來找我是有什么事嗎”
“我”常華盛不知如何開口,他覺得傍晚那接連兩起意外有些詭異,他最近的確倒霉,但從沒見過血。而母親雖然脾氣暴躁,一直平平安安。
陸汀安靜瞪著他開口,視線落到男人手上時頓了頓,他忽然伸手,一把捏住對方的袖子,將那只手拎了起來。
常華盛結結巴巴“怎,怎么了”
陸汀松手的同時,手指略過常華盛的掌心,一縷晦氣過渡到了自己身上,被他身上濃烈的陰氣瞬間碾壓,不見了。
晦氣這種東西隨處可見,廁所,出過車禍的地點,垃圾堆,地下通道常華盛會染上并不奇怪。
奇怪的是對方的態度。
短暫的相處讓陸汀認識到,常華盛是個雷厲風行,做事很有章法的人,不然怎么管理公司。而此刻的他,戰戰兢兢,身上的氣勢和之前截然不同。
陸汀“你去過什么地方”
常華盛的心被提了起來“公司。”
陸汀沒有白天去過銀藍公司,對它的狀況并不清楚“你身上沾了晦氣,今天是不是遇到什么倒霉的事情了”
“我媽受傷了。”常華盛難以啟齒,但還是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說了一遍。
他觀察著青年的反應,見對方沒有不高興,心里總算是松了口氣,繼續道“我跟我媽發生了點爭執,出來透透氣。明明街上到處燈火通明,我卻覺得哪里都不安全。總害怕昨晚跟著我們的東西會突然出現,所以就來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