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和點評道“一個常華飛,一個宏德光,這兩人都能用來作法學課時的反面教材。”
邱實吃了塊兒紅燒肉,滿嘴是油的問“老大,咱們什時候繼續審”
“等他憋不住的時候。”陳隊慢條斯理的喝口湯,在心里冷笑,現在的審訊被嚴格監管,不得動粗,沒關系,他們有其他辦法。
人有三急,常華飛總能撞上一個。
審訊室里陰涼漆黑,桌上唯一的那盞燈在警察離開的時候,以省電為由給關了。
封閉的空間中,常華飛起初還能鎮定,但漸漸的,他開始害怕起來,肩膀緊張地縮著,雙手用力握住膝蓋,一雙眼睛左右瞟,好像空氣中有什么東西要害他。
一股熟悉的感覺涌上來,他夾了夾雙腿,猛地往黑漆漆的身后看了一眼,實在憋不住了,他大喊兩聲,見沒有人回答,索性自己朝門口走去。
審訊室的門早已經被反鎖,外面的蹲守的人假裝沒聽見,目不斜視的繼續站崗。
那把椅子幾乎位于審訊室中央位置,前后左右沒有倚靠,再加上漆黑的環境,給人一種不安全感。常華飛氣得罵了一句娘,不打算坐回去,直接靠門蹲下。
外面不時響起腳步聲,每到這時候他就起身用力砸門。很快,他就意識到,那幫警察是故意的。
“等老子出去,告死你們”常華飛放了句狠話,被剛回來的三人恰好聽見。
陳隊打開門鎖,用力一推,靠在門后的人當即摔了個狗吃屎。
常華飛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一雙眼睛淬了毒似的死死盯著三人。他撣了撣衣服上的灰塵,冷聲冷氣道“我要上廁所。”
陳隊示意邱實將門關上,重新坐回桌子后,沖嫌疑人昂了昂下巴“先回答我剛剛的問題,回答完畢你不但可以上廁所,還能走人。”
常華飛最煩的就是被人捏住把柄,可他實在憋不住了,堂堂一個大男人要真的當場尿出來,他就不用再活了
“是,我的確和喬安認識,時間不長,是在一次酒會上認識的,她是那家酒店的員工。”
“你撒謊”陳隊站起來,兩步走到常華飛面前,“你和喬安早在酒會之前就認識,她的房子是你租的,電費也是你交的,我們還查到你曾給過她一張五十萬的支票,那張支票她在拿到后的第四天就兌現了。”
“不可能”常華飛從凳子上站起來,審視的盯著說話的人。
幾秒后,他臉上的表情恢復,要死不松口,“我不知道你們從哪里得到的消息,但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我和她只認識了兩年。”
陳隊安靜看著他,繼續道“你為什么給她支票,你們之間有什么交易。是不是因為交易不成功,你們之間產生了矛盾,你一氣之下殺了她”
“人死了我也很痛心,畢竟那是一位美麗的女性,一碼歸一碼,這種帽子可不能隨便扣。”常華飛將額前的頭發往后撥,歪嘴笑道,“我當然知道這只是一種刑訊手段,所以之前一直很配合。可你要是再不放了我,我只能向我的律師反應,說你們對我精神上施壓,讓我的身體和心理受到了很大的傷害,甚至誹謗我。”
常華飛再次翹起二郎腿,耷拉著眼皮盯著自己的指甲,“陳隊,據我所知你們每年都有考核的,你該不會希望,因為你的一時沖動,讓整個隊伍的考核都無法通過吧。”
王家和的拳頭又緊了,媽的,不比不知道,一比嚇一跳。
這人可比當時陸汀欠揍多了,那時候的陸汀只是一個希望他們相信自己的老實兔子,眼前的常華飛卻是一直披著狐貍皮的狼,他狡猾,還有利爪,原有的審訊方式根本拿他沒辦法。
當年停車場的監控肯定早就被覆蓋,至于提款記錄,只要有錢,什么不能刪就算是搬出常華盛也沒用,常華飛完全可以說兄弟間有罅隙,他是被誣陷的。
陳隊低頭給常華盛發了一條信息我需要更多的實質性的證據,把當初幫你跟蹤調查的當事人找來,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