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實垂著腦袋跟他說自己犯錯了,王家和沒時間多安慰他,拍拍兄弟的肩膀迅速趕往了銀藍大廈。
常華飛最近剛出差回來,本來應該有一堆事,但不知為什么,就像是發現了新玩具,拋棄了舊玩具的小孩子,人即便在公司也對一切事物愛答不理,每天都拿著望遠鏡站在玻璃前往下看。
這件事很快就傳到常老爺子的耳朵里,老人雖然不常出現在公司,但耳目眾多,大權依舊緊緊握在手里。
他派人把這個小孫子叫了過去,人剛進門,一個煙灰缸飛了過來,直接擦過常華飛的額角。
尖銳的棱角劃破皮膚,流血了。
常華飛的眼角余光被覆蓋上了一層紅,那點紅色沿著他的顴骨往下,落到唇角,被他用舌頭給舔了。
“整天沒個正形”常老爺子穩坐在真皮沙發上,手中杵著拐杖,鶴發童顏,絲毫看不出已經七十多歲。
常華飛坐到爺爺對面,隨意的翹著二郎腿,胳膊肘放在扶手上“您老叫我來什么事。”
“我聽公司的人說你最近對工作有所懈怠。”
“原來是興師問罪來了。”常華飛無所謂道,“我去警局的事情想必您已經知道了吧,我最近忙著跟他們斡旋,沒心思工作。”
也只有小孫子才敢在自己面前用這種隨意的語氣說話,換了常華盛,這會兒一定是恭恭敬敬,不茍言笑。
老爺子沒有不高興,只是蹙眉道“你又給我惹了什么事”
“沒事。”常華飛抽過一張衛生紙,按住又流血的傷口,“爺爺您放心,我可是您最疼愛的孫子,不可能干犯法的事。”
常老爺子冷哼一聲,看了眼小孫子額角被染紅的紙,又看了一眼,終究是心疼了“看到有東西扔過來也不知道躲躲。”
常華飛舔舔唇,挑眉道“我這不是想讓您消氣嗎。”
“讓你媽去給你好好處理一下。”老爺子一臉心煩的趕人,實則是擔心傷口感染。
離開那間書房,常華飛的臉色轉冷,額角被血染紅的衛生紙被扔到地上,錚亮的皮鞋從上面碾壓過去,留下灰色的腳印。
早早等在門外的二房夫人一見兒子冷肅的眉眼,就知道老爺子又罵了兒子,黑著臉詛咒道“這老東西怎么還不死,成天罵這個罵那個,怎么不見他去罵大房的”
“大房已經搬出去了,你舍得搬出去”常華飛冷嘲,見他媽的手伸過來,偏頭躲開了。
大房和二房本來都搬了出去,可是前不久為了討老爺子歡心,又搬了回來。林蕓嘖了一聲,嬌聲說“別躲,讓媽媽看看。”
她一邊走,一邊拉著兒子進自己的房間,又讓阿姨送來了醫藥箱。她用生理鹽水輕輕擦拭傷口,心口直疼,“這下手也太狠了”
“不狠他消不了氣。”常華飛感覺不到疼,刺痛帶來的快感讓他興奮,讓他想起了新找到的獵物。
林蕓見兒子眼神不對,輕輕推了下他的腦袋“想什么呢。”
“媽,我最近發現了一個好玩具。”常華飛兩的舌頭刮過犬齒尖,手指在椅子扶手上有節奏的敲打著,眼神尖銳,瞳孔放大。因為過于興奮,他的腿一直在抖。
林蕓停下手,恍然間意識到什么,身上立刻豎起一根根刺,警惕地攥著兒子的胳膊說。
怕人聽到,她回頭看了眼緊閉的房門,壓低聲音質問“你上次說這話的時候,喬安死了,你這次又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常華飛掐住他媽的手,拇指上的指甲深深陷入腕骨,林蕓吃痛被迫松開,驚恐地看著自己兒子。
常華飛仰頭沖她邪笑“就,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