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兩聲,邱實的手機響了。
他連忙拿起來點開,是同事發來的信息人跑了
屏幕并沒有可以遮擋,陸汀看見這條信息后嘴唇微抿,“我暫時沒有辦法再幫你。”
他隱隱感覺到,林歸似乎有些虛弱。手臂上的藤紋顏色暗淡,好像連葉片都沒那么鮮活了。警方的事情的確重要,但小叔叔已經盡了最大努力,足夠了。
陸汀望著窗外出了會神,對邱實說“我再試試扶乩。”
桃木和柳枝相交,被青年修長白皙的手指穩穩夾住,他閉著眼睛,鴉羽般的睫毛微微顫動。時間一下子過的很慢,邱實屏住呼吸,氣都不敢大喘。
片刻后,青年睜開眼睛,對他搖了搖頭,“失敗了。”
警方那邊不可能把人全部撤走,姚至淵家一定還留了人暗地監視,所以常華飛不可能返回
陸汀的左手按在右手小臂上輕輕摩挲,思索片刻,他拍拍焦頭爛額的邱實“如果實在不行,你們可以拿我去當誘餌。”
“你”邱實立刻擺手,“太危險了。”
陸汀說“常華飛言出必行,他一定不會放過我,你們只需要守住四周,等他上鉤。”
青年幫了他們一次又一次,如今還要犧牲自己當誘餌,邱實神色凝重的捏著手機思索,不得不承認,這的確是最直接,可能也是最有效的引魚上鉤的辦法。
邱實“我,我會把你的意思轉達給陳隊。”
常華飛的躲藏能力很強,半個月下來,愣是沒被發現任何蛛絲馬跡,要不是他時不時會通過平郵信的方式寄一張警方蹲守在陸汀身邊的照片,大家都要懷疑這人是不是消失了。
警方自然也曾查過投寄點附近的監控,他們發現,每次都是七八歲的小孩負責投遞。找到這些小孩后,他們的答案無一不是戴著口罩和帽子的年輕叔叔給了我們一百塊錢,讓我們幫他郵寄。
上面一直在施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可成為誘餌將意味著將青年身邊的人撤走抱歉,他們不能,誰也沒有權利和理由,拿一條活生生的性命去冒險。
“常華飛母親那邊也沒有線索”陳隊輕拍著桌子,提醒大家集中注意力。
已經算不清到底在警局吃住了幾天的下屬們,強打起精神,田芳喝了口冰水醒神,“林蕓那邊是張平安盯著,沒聽見有新的動向,至于莊婷那邊,我離開前,她一直在家待著。我進去看過,里面沒有常華飛的蹤跡。”
她曾經走訪過莊婷的鄰居,鄰居十分肯定地說,莊婷沒有男朋友,一直是單身,而在她衛生間發現的那把剃須刀明顯不是女士用的。所以警方一直懷疑,莊婷和常華飛之間可能存在某種不正當的關系。
“許博呢”陳隊看向右手邊的人。
“還在外省旅游,一直沒有挪過位置。我和老方會議前剛和當地警方通過話,他們的人正在嚴密監視,許博目前為止沒有和任何人接觸過。”
票務系統和各個交通站點一直沒有常華飛的人臉識別信息和出行信息,這人大概率還留在本市。他像一只蟄伏的野獸,耐心的蹲守在暗處,等待著最佳的出手時機。
陳隊按壓著圓珠筆,嗒嗒嗒的聲音如同有節奏的鼓聲,一下一下的敲在眾人心上。
整整十分鐘,會議室內氣氛僵硬,每個人都下意識放輕了呼吸。
“讓陸汀過來一趟吧。”陳隊停下按壓的動作,留下話,離開了會議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