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器街生意并不好,整條街也沒幾個客人。陸汀找了一家有眼緣的走進去,老板是個小伙子,剛開店不久。
他一眼就看見李騫手里的木頭,“是要做木雕”
“對。”陸汀說,“羅剎,雙面的,能做嗎”
“啊這”年輕人遲疑,一般用來說,桃木多用來做法器,這羅剎可是惡鬼中的惡鬼,別說是做成木雕擺在家里,很多人連看一眼都覺得晦氣。
興許是看出他的猶豫,一直沉默杵在青年身后的兩個高大男人,突然朝他看了過來。那眼神,仿佛要抄了他的店。
“能倒是能,就是價格可能高點。”算了,反正不是擺在自己家里,年輕人怯懦地看了眼那兩名保鏢,繼續道,“因為做工繁復,耗時也比普通木雕更長。”
陸汀看著李騫“你能接受嗎不行我們就換一家。”
李騫就是個摸不著頭腦的丈二和尚,陸汀既然選了這一家,那就這一家吧,“可以接受,敢問一下,價格和工期是”
年輕老板在計算機上敲了幾下,“價格這個數,工期嘛,你這塊兒木頭做下來,至少得半個月。”
李騫一咬牙,“行。”
除了木器店,兩人沿著梧桐樹綠蔭一路往前走,初夏的風對這一條街格外溫柔,沒有太多熱烈的炎燥,而是很輕,帶著一點涼意。
想起木器店老板的最初那怪異的臉上,李騫奇怪道“他聽說要做羅剎的時候,表情有點奇怪。”
“在佛教里,羅剎是吃人肉的惡鬼,可上天入地,而且行動敏捷。男性羅剎長相極丑,女性則相貌美艷。”
“所以你的雙面是指,一面男性,一面女性”李騫明白過來,弱弱的問,“這種效力會更強嗎”
“應該吧。”陸汀也不確定,那本古書中只說雷擊桃木極陽,能壓制住羅剎的邪氣,至于其他的,一概不提。
李騫自動四舍五入,在心里將不確定變成了肯定,作為腦殘粉,青年說什么他都得信。
因為辦公室沒有東西鎮著,保不住會發生什么,李騫只好再次通知大家,繼續留家辦公。
群里一片歡聲笑語,唯有一直窺屏的汪彭澤敏銳察覺到了什么,單獨戳李騫問道李哥,是出什么事了嗎你之前發的新地址我找朋友問了一下,說他們好幾家本來很有前景的小公司,在搬進去不到半年就垮了。
李騫
汪彭澤有點著急你別不信,這事兒要是以前我也半信半疑,但自從認識陸哥吧你懂的。
李騫我就跟你陸哥在一起呢,他幫我把事情搞定了,半個月后我把木雕請回去就恢復正常工作。
一聽到陸汀也在,汪彭澤當即撥通電話,聲音興奮得快把李騫的耳朵給炸了。
李騫將手機舉遠一點,捂著聽筒翻白眼,扭頭問陸汀“他說他想過來,有事情找你。”
陸汀“那你讓他過來吧。”
汪彭澤家離附近不遠,很快就開車趕了過來,停下車后,他忽然停下來,敏銳地朝某個方向看過去,有人影閃進了墻角。
他收回視線,走進咖啡店,一坐下就對陸汀說“好像有人跟著你。”
一直保持安靜的耳機里傳出聲音“人已經抓到了,不是常華飛。而且他招得很快,說是有個戴口罩的男人給了他一筆錢,讓他特意打扮后假裝跟蹤你。是常華飛在試探你附近到底有沒有警察。”
陸汀收起思緒,對汪彭澤說“不用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