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同城,今天一早快遞就把貨送到了。
香爐是深灰色,手工痕跡明顯,沒有工廠制造的那么光滑,但質感很好,透著濃濃的古樸氣息。林歸拿著把玩兩下,一臉淡然的放下。
陸汀一邊用干凈的抹布擦新香爐,一邊回憶小叔叔當時的表情,應該沒看錯,他笑了,說明對新香爐非常滿意。
家里經濟條件剛好一點,就開始敗家。最可怕的是,小叔叔成天跟他形影不離,連個私房錢都存不了
陸汀敢怒不敢言,將清理干凈的香爐放到一旁,從自己背包里取出隨身攜帶的土。
林歸恰好看過去,身形一閃就到了青年面前,握住他的手腕強勢道“我不要這個。”
“這是之前用來養你的土。”陸汀提醒。
“”林歸看向那捧土的目光很冷,“我說了,不要。”
“那我去樓下花園給你挖。”陸汀好脾氣的收回手,轉身出門。
林歸對那捧土的態度一直不太好,陸汀記得曾經見過小叔叔故意將泥土打散又聚攏,眼神透著輕微狠意,剛才也是,好像那捧土是令人厭惡的臟東西。
“我是一道封印”陸汀停在電梯前,看著電梯門上自己模糊的倒影。
封印需要載體,那么他這道封印是打在花盆上,還是泥土中小叔叔說過,他們相生相克,還用了植物和土作比喻。
陸汀覺得自己好像知道,男人為什么那么厭惡土了。
因為他這道封印,就是打在泥土中的。
陸老爺子算計得相當巧妙,林歸需要靠土存活,所以一開始,真正將他困住的不是壞成兩半的花盆,而是那捧奇怪的泥土。
原始封印破了之后,他這道人形封印其實并沒有多大效力,只因和男人之間定下了生死冥婚,他才變成了一根牢固的繩索,讓林歸既無法擺脫,也無法割斷。
陸汀感覺有點冷,爺爺如此自信一紙婚書就能把林歸推入兩難的境地他又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計劃的
陸汀覺得自己應該回祖宅看一看,不知道里面會不會藏著答案。
小叔叔是個講究人,被貓貓狗狗尿過屎過,沾過垃圾的都不行。青年在樓下小區找了一圈沒找到合適的,只得去小區門口的花店買了一袋椰土。
拎著袋子剛到樓下,就看見林之炎從車上下來。
林之炎一眼看出青年有心事,問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陸汀敷衍過去,假裝打了個哈欠“可能沒睡好。”
林之炎“要不晚點再過去”
“不用,我回去換身衣服咱們就走,正好,我想早點過去問林老先生一些事。”
回了家,陸汀將椰土摁進香爐里,林之炎在一旁好奇地看著,離得很遠,因為他發現只要自己靠的太近,胸腔里就會漫上一股明顯的窒息感。
他知道,那位就在這間小小的屋子里,靜靜注視著自己的一舉一動。
弄好香爐,陸汀給林歸上了三炷香,用小叔叔專用的絨布擦了擦脖子上的小牌位。然后陸汀才對林之炎說“走吧。”
離開前,林之炎忍不住回頭看向那間屋子,他記得窗簾分明是敞開的,可屋子里的光線卻一點點暗下來,在他后腳抬離的瞬間,房門啪一聲合上。
林之炎摸了摸鼻子,覺得自己似乎不太受那位待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