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汀”焦旭良濃眉緊擰,“他是怎么告訴你的你把當時的原話復述一遍。”
“他說,今晚十一點前,去a329號別墅蹲守。”經理兩手一攤,“就這么些,沒有提鬼哭,也沒有提周舟。但是他的語氣非常肯定,好像對我們小區的事情了若指掌。”
焦旭良認為,陸汀可能在今天,甚至是今天之前就發現了事情是周舟做的。
事情的過程如何暫且不提,但對方選擇借物業和警方的手,讓事情曝光于公眾,并且間接讓他知道了自己女兒正在遭受的痛苦以上這些,足以讓他對青年表示感謝。
焦旭良陪著妻子回到家,兩人一起上了二樓。
阿姨依舊守在門外,見夫妻倆回來,焦急的走過去,“小姐一直在里面沒有出來過,我好像還聽見了哭聲。先生,太太,要不要讓人來把門破開。我怕這么下去會出事。”
焦旭良發跡之前,為了賺夠第一筆金,干過不少粗活重活。他示意妻子和保姆后退一步,一腳揣壞了門鎖,房門順著那股力量砸到墻上,發出砰一聲巨響。
樹樹坐在電腦前,一動不動,臺燈光將她臉上的水痕照得一清二楚。
她在哭,哭了很久。
焦太太撲進去抱住女兒,一邊拍著她的背,一邊溫聲安撫“沒事兒了,都過去了,媽媽和爸爸都在呢。”
樹樹推開媽媽,被劉海遮住的眼睛露了出來,漆黑得嚇人,“你們為什么不讓他繼續,為什么要報警你們知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
焦旭良蹙眉,握住女兒亂揮的胳膊,“他犯了錯,我們當然要報警,難道讓他繼續這樣折磨大家嗎”
“你不懂,你什么也不懂”樹樹尖叫,“說不定他馬上就要出現了,但這一切都被你們給毀了”
“你到底在說什么。”焦旭良完全聽不懂女兒的胡言亂語。
“我都是裝的,哭也好,像個瘋子一行在地上掙扎也好,都是裝的,就是為了把他引出來”樹樹的性格一直很活潑,但在姐姐去世后,她的性格漸漸變得低沉而安靜。說話細聲細氣,做事也很靜。
焦旭良忽然有些不認識這樣大聲吵嚷的女兒。
頭又開始痛,心臟隨著女兒帶著強烈恨意的眼睛開始瘋狂跳動,直覺提醒著他,樹樹言語中的他,代表的或許不只是一個人,還是一段不能回首的往事。
焦旭良張了張嘴,聲音嘶啞,“樹樹,你在等誰,為什么要引他出來,他做了什么。”
“姐姐”樹樹忽然轉頭看向窗口,眼神并非空洞,而是聚焦在某個點上,仿佛那里真的站著一個人。
“你們知道姐姐為什么要自殺嗎”她將腦袋轉回來,目光從爸爸臉上滑過,停在了媽媽的臉上。
短暫的停留后,她低頭,將視線落在自己的放于膝蓋的手背上。
焦太太的呼吸變得急促,十指用力掐住掌心,身體打了個晃,是身后的阿姨扶住了她。
“為什么”女人推開阿姨的手,單膝跪在地上,用力握住女兒的手,“你知道對不對對不對”
“對,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樹樹推開母親,沖到床頭,床頭柜旁擺著一個小木箱。
箱子上了鎖,除了樹樹本人,誰都不能打開,也沒人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