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先生“你來找苗家的”
周先生“你們也是來找苗家夫妻倆的”
兩人同時開口,又同時閉上嘴。
自從那天自己被女兒推倒,磕到頭去了醫院回來,她就再沒見過女兒。女兒的錢包和手機都在家里,監控也拍到她出門回來后,就一直沒出去。
可人就是不見了。
就像另一個失蹤的孩子那樣,從家里消失了。
袁太太是個聰明的女人,雖然直播里承受暴力的人是男生,但從最后的旁白,彈幕和女兒見過的人可以推斷,袁莉子也是造成苗芯死亡的因素之一。
她現在是死馬當成活馬醫,無論是從迷信的角度出發,還是現實犯罪的角度,苗家夫妻都有最大的嫌疑。
周先生手伸進兜里,捏著那張銀行卡,“先上樓吧。”
袁太太走在前面,敲開了那道冰冷的防盜門。
苗先生面無表情的擋在前面,一陣怪異的氣味他被背后的空間里散發出來。
袁太太緊張地握緊箱子提把,眼底溢出哀求“苗先生,我們進去聊吧。”
苗先生深深看了外面的三人一眼,忽然笑著讓開“進來吧。”
苗太太已經給女兒做了三套紙衣了,可是不夠,春夏秋冬,她希望女兒每個季節都有不同的衣服穿,即便是死了,也能繼續做個漂亮的小姑娘。
她那不緊不慢往彩紙上糊漿糊的模樣,看得袁太太頭皮發麻。
她咽了咽口水,接過丈夫手里的箱子,一并放到自己和苗太太之間的沙發上。
“逝者已矣,活著得人應該過得更好才是,否則苗芯在下面也會不安。”袁太太嘴唇嚅囁,她知道自己這些話很無恥,可是她沒辦法放棄自己的女兒,“你說對嗎,姐姐。”
“誰是你姐姐。”苗太太將漿糊刷子往桌上一扔,白色漿糊飛濺起來,恰好落到袁太太的裙子上。
袁先生險些站起來,被妻子一把按住了手。
袁太太抬手撣了撣裙子,即便是這種時候,她身上依舊帶著點高高在上,“沒關系,我知道苗姐不是故意的。”
苗太太這個人一向直來直去,受不了她這樣,“你們三個來我家到底想干什么。”
周先生有些坐不住了,將兜里的銀行卡取出來,推到苗太太眼前。他和袁家對苗家的想法不同,他是確定,兒子一定在苗家人手里。
周舟的人雖然不見了,但他的手機還在,手機里名為“暴力的兔嘰”的群里,有不少過分的聊天內容。
那些隔著網絡和網名,在群里肆意嘲諷辱罵的言語,連他這個成年人看了都覺得生氣。而大約半個月前,還有人在群里問過他的兒子,苗芯學狗叫好不好聽。
他的兒子的回復是沒意思。
周先生忍著尷尬,開口道“周舟犯了錯,該打該罵,但罪不至死”
“罪不至死”苗太太尖叫著站起來,兩眼通紅,“那我的女兒就該死嗎你兒子嬌貴,難道我女兒就不是爹媽生爹媽養大的嗎”
“我不是那個意思。”周先生快速辯解道,“你們放了周舟吧,我相信經歷過這次的事情,他一定會改過自新,你們就當是做做好事。等事情結束,我一定帶我妻子去廟里給苗芯供個牌位,請師父日夜誦經。”
“你給我滾。”苗太太的情緒快速平復,手指指向門口,“拿著你的卡滾,別說人不是在我們這里,就是在我也不會還給你們”
不知想到了什么,她話鋒突轉,“或許,你們也可以去問問我女兒的意思。”
袁太太的第一反應是,難道苗芯沒死但是很快,她就打消了這個念頭,警方都出了通報的事情,不可能有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