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猜對了,我也是聽公司同事說的,黎小姐最初并不喜歡康總這樣的有錢人,一來覺得不靠譜,追人只是一時興起;二來嘛,齊大非偶,門不當戶不對的婚姻很難長久。我們康總整整追了大半年呢”
焦旭良調侃“你跟我說這些,就不怕小康總知道了不高興”
“這有什么。”接待員道,“這些事情我們公司好多人都知道,康總不但沒有不高興,反而很喜歡大家聊起他的追人歷史。所有人都知道黎小姐是我們少爺喜歡的姑娘,就沒人敢覬覦了。”
焦旭良嘖了一聲,“沒想到小康總這么癡情。”
“那是當然。”接待員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我們少爺為人穩重踏實,再配上癡情特質,絕對是打著燈籠都難找的好男人。”
焦旭良見好就收,沒有繼續追問太多,免得讓人反感。
接待員離開后,焦太太開口,“康成明和黎雙的愛情故事,我之前從周太太那里聽了一點。黎雙家庭條件不好,父親是個賭鬼,母親患有慢性病。前段時間,兩人難得一起出門買菜,被一輛剎車失靈的小轎車給撞死了。”
陸汀摩挲著杯子的手一頓,“多久以前”
“兩三個月之前吧,時間不算很近。”說著說著,焦太太停了下,眼底略微詫異。
陸汀知道她和自己想到了一塊兒,移開杯子,將手肘壓在桌邊,“焦太太是不是想說,這場婚禮舉辦的時間太倉促了。”
父母雙亡是多大的事情,黎雙對父親沒有感情,對母親總還是有點情分的吧。不說要像古人那樣守孝三年,至少也不該像現在這樣,前后連一百天都不到就匆忙結婚。
而且從婚禮的場地和現場布置來看,莊園和婚禮策劃至少要半年前就預定好,難道說這場婚禮,是在黎雙父母雙亡之前就定下了,礙于男方的情況,實在不好往后推
“對,我記得周太太之前跟我說的是,半年前黎雙才答應跟康成明交往的追人加交往不過一年時間,根據剛剛那人透露的信息,黎雙對康成明的顧慮應該不會輕易消失,不會輕易答應結婚才對。”
焦旭良心說大多數女人都是感性動物,沒準黎雙哪里開了竅,突然就想通了。他把這些話從嗓子眼咽回肚子里,打斷兩人,“都別在那里瞎猜了,等我查了再說。”
因為賓客太多,又都是非富即貴,哪一個都不能怠慢。
康家的婚禮沒能在正午開始,而是另擇一個吉時,在下午三點二十分正式舉行。
黎雙換下迎賓禮服,穿上定制婚紗,她的臉在燈光下顯得白凈透亮,美眸閃爍如星,漂亮的身段和優雅的儀態,讓她看上去就像是一只從蔚藍湖水中走出來的白天鵝,高貴得不似凡人。
偏生眉眼和那雙紅唇,又讓她看上去有些妖艷。
臺上負責主持的,是某電視臺的名嘴,三言兩語就把臺下的觀眾講地熱淚盈眶,醉心于黎雙和康成明的感情無法自拔。
焦樹樹淚點低,抽了抽鼻子帶著鼻音說“真幸福,要是姐姐還在就好了,我一定給她當伴娘。”
焦太太沉默地擦掉眼角的淚水,沒有接話的心情。
焦旭良嘆了口氣,跟陸汀小聲說“女人就是水做的,怎么這么多眼淚。”他也想大女兒,看到這樣的場景也會感慨,卻不至于像妻子女兒這樣哭哭啼啼。
男人啊,有些東西是放在心里的。
他有些佩服的看著陸汀,“陸先生,還是你厲害,能繃住。”都說修道的人六根清凈,像陸先生這樣的,是不是早就沒有七情六欲了啊
念頭剛落下,就看見陸汀掏出手機,在某高檔工藝品點下了一個單,純手工的銅胎掐絲琺瑯香爐,價格五位數。
焦旭良默默收回視線,好吧,陸先生至少在物質上,還是有那么點世俗的欲望的。
從黎雙走過長廊,到她和康成明交換戒指,擁吻,陸汀始終沒有再抬過頭,實在是受不了黎雙身上的氣味。
他的嗅覺太靈,旁人或許只是覺得有點濃烈的味道,到了他這兒就成了氣味攻擊。鼻腔里就像藏著一根羽毛在晃動似的,癢得人難受。
焦太太一向細心,輕輕撞了撞焦旭良的胳膊,“陸汀好像不舒服。”
焦旭良注意到,每個十來秒,青年就閉一會兒氣,兩個臉頰癟得通紅,眼睛濕漉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