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陸玲晚笑了,遞上一張支票,“按照市場價,這些錢夠買你手里的祖宅了。”
陸汀數了下有幾個零,暗道陸家真是大手筆,可惜了,他只愛自己靠勞動換來的錢,其他的都是臭狗屎。
見青年不為所動,陸玲晚臉上掛不住了,“嫌少了”捏著支票的手指一用力,平整的紙張上多出幾道褶皺,她壓著脾氣好言相勸,“陸家的祖宅,理應還給我們陸家,我拿錢給你買,是看在以前曾住在一個屋檐下的情分。陸汀,聽堂姐一句勸,見好就收,別太貪心,這些錢夠你舒舒服服過一輩子了。”
祖宅對陸汀來說可有可無,但事關林歸,他必須把屋子留住。
“我不賣。”陸汀淡然的雙眼變得鋒利,身上那股暖融融的氣質消退,讓他顯得沉穩而強勢,“還有,祖宅已經不是陸家的住宅了,它改姓了。”
“你什么意思”陸玲晚心里有種不好的預感。
陸汀“我已經知道了,我不是陸家的孩子。祖宅現在跟我姓,和你們陸家沒關系。”
“誰告訴你,你不是陸家的血脈”陸玲晚驚訝,錯愕,這么大的事情居然連她都不知道
陸汀欣賞著對方調色盤似的臉,“陸嘯親口承認的唄。”
亂了,全亂套了
陸玲晚沒想到阻攔事情推進的,竟然會是這樣一件出其不意的事,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繼續勸說。
她尷尬地撫弄兩下頭發,“我明天再來找你。”說完離開長椅,越過半人高的公園籬笆,上了馬路對面的紅色轎車。
路上,陸玲晚腦海中一直回想著陸汀的話。
為什么爺爺從小就不待見陸汀,為什么從來不教他法術,為什么大伯和大伯母一過世,就立刻把人趕走,絲毫不擔心一個小小的孩子要怎么在外面生活。
原來,原來陸嘯以前不是隨口罵人,陸汀竟然真是個來歷不明的野種
紅色轎車疾馳而過,輪胎擦過粗糙的地面,發出吱呀的刺耳聲。急剎車后,陸玲晚帶著一臉嚴肅去了公司頂樓。
“爸。”她推門邁進去,看見首席秘書剛從她爸身上下來,厭惡的皺了下眉。
陸豐示意秘書先出去,不悅地看著自己女兒“進來不知道敲門”
陸玲晚深吸口氣,將剛剛那一幕帶來的惡心感逼出胸腔,這才將向陸汀買房失敗的事情說出來。她直勾勾地看著父親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問“你知道,他不賣的理由是什么嗎”
陸豐被女兒看得很不舒服,不由得挺直腰板回視,“什么”
“他說祖宅跟他姓,但不跟我們姓。”陸玲晚道,“換句話說,祖宅跟陸家沒關系了。他犯不著看在親人的面子上賣給我們。”
“什么他的我們的姓,你到底在說什么。”陸豐煩悶地掐著鼻梁揉按,“玲晚,你能不能表述清楚一些。”
“陸汀不是陸家的孩子,他說這些話是陸嘯告訴他的。”
陸豐動作一頓,臉色倏地一白。
陸玲晚微瞇起眼睛,從父親的臉色就知道,這件事情竟然是真的為什么全家人都知道,唯獨將她排斥在外,難道她也不是親生的嗎
見女兒一副要發作的樣子,陸豐急忙道“這件事知道的只有你爺爺,我過世的大哥大嫂,還有就是我和你母親,不是不告訴你,而是我們跟你爺爺發過誓,不能說出去。”
“爺爺已經死了,誓言可以不作數。”陸玲晚冷聲追問,“陸嘯又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