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音音轉頭看向正望著他們,打算走過來詢問情況的跟拍攝像師,疾聲說道,“你也知道,我的能力是有次數限制的,在來之前,我已經幫別人占過兩次卜了,剛剛那是最后一次。再算第四次,可能會不準。”
徐樂樂下意識摸了摸掛在脖子上的翡翠觀音,又看向姐姐脖子上的那根紅繩,“你的佛公戴著的吧。”
“戴著的。”徐音音懂他的意思,觀音和佛公是他們出生時,家里老人花高價買來的,水頭好,極有靈性,曾經幫他們擋過幾次災禍。每一次都是繩子斷了,翡翠落地卻完好無損。
徐樂樂說“有佛公和觀音菩薩保佑,不會出問題的。”
徐音音的手指隔著衣服摩挲著佛公的輪廓,心一點點的靜下來。她沖著那邊點了下頭,等到二號攝像師過來,才假裝和弟弟閑聊幾句,掏出銅錢再次占卜。
第一次搖卦,兩枚銅錢哐當落地,徐樂樂立刻做了記錄。
可兩次時,徐音音搖卦的手忽然一頓,她胳膊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脖子像被水泥凝固一般,遲緩的,僵硬的往后轉。
她望著攝像師“剛剛你的機器碰到我了嗎”
攝像師否認地搖頭。
徐音音攏著銅錢的手開始無力,整個人顯得戰戰兢兢。徐樂樂覺得姐姐有點神經質,催促道“姐,快點,大家都等著呢。”
不遠處,幾位嘉賓已經等得有點無聊了。徐音音知道自己必須快一點,合約里明文規定了,他們來這里的目的就是要不斷地制造驚喜點和高潮點,而不是讓所有人陪著某個人站在原地,浪費時間。
她深吸了一口氣,重新將力氣灌入雙手,當啷,當啷,銅錢碰撞的聲音異常清脆。
隨著撤開雙手,兩枚銅板掉到地上。
它們并沒有倒地露出正面或者反面,而是豎在堅硬的地板上不停旋轉。
徐音音從來沒遇到過這種情況,心隨著那旋出的殘影提到了嗓子眼,噗通作響。徐樂樂也傻了眼,不自覺地蹲下來,直勾勾的盯著。
陸汀他們商量后,一起走過來,像是嗅到了什么,青年猛地抬眼朝徐音音身后看去。
注意到他的視線,徐音音頭皮發麻,微微偏頭,用余光看向身后。
沒有,什么都沒有,他到底在看什么
疑惑間,青年收回了視線,幾乎是同一時間,銅板哐倒地,而徐音音背后的窗戶被一陣狂風吹開,黃豆大的雨點順著風落進來,將大伙兒淋了個措手不及。
林歸拉著陸汀往后退,高大的身軀像一堵結實的城墻,擋住了陸汀眼前的風雨。他低著頭,回頭朝窗口看了眼,危險的暗芒閃過眼底,眼睛里染上了濃烈的戾氣。
窗口附近,縈繞著一股很淡的怨氣,陸汀急忙拍了拍男人的胳膊,“我們先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
結合第二次卦象,徐音音的解讀是東方,紙。
龍鳳胎各司其職,徐樂樂的職責便是“搜尋器”,他顯示凝神靜氣,短暫地停留片刻后,徑直朝樓下走去,找到了一間雜物室。
與卦相對應的是,里面堆滿了廢棄資料。
“這地方到底要怎么睡啊”姜彤跟男朋友低聲說道。
吳浩看向徐音音姐弟倆,“我和姜彤帶了多余的帳篷過來,如果有需要,可以借給你們。”
“不用了,謝謝。”徐樂樂說,“病房里有很多舊褥子,在地上多墊兩層,再鋪上帶來的床單就可以睡了。”
陸汀環視一圈四周,那些被黃色文件袋堆起來的紙墻,足足有天花板那么高,光靠姐弟倆根本不可能清理出一塊空地。
他將t恤的下擺扎進運動短褲里,“大家一起動手幫幫忙吧。”
節目是面向公眾的,即使不想裝模作樣,但至少要會做人吧。大家不管心里愿不愿意,面上都很熱情的協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