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雙雙眼睛瞬間迸發出驚人的亮光,朝著門口走來。
跟隨在后的一號攝像師也驚住了,機子里的情侶倆先是直勾勾地盯著空蕩的屋子,隨后又露出恐懼的神色,如果不是兩人演技太好,就是他們看見了什么。
可攝像機里明明什么也沒有啊、
一號攝像師扶著機器的手輕微一松,抬起頭來,他瞳孔緊縮,驚愕的張開嘴巴。后又將視線移回到機器顯示器前。
不對,怎么會這樣。
當他用肉眼看的時候,屋子里全是人。
可當他透過機器看時,那間屋子又明明是空的。
到底哪個是真的,哪個是假的
姜彤終于回過神來,她打開木箱子,喊出保家仙的名字,一條白影躥出來,徐徐的輪廓踩在地上,看上去像一條白狐。
保家仙的嘴里發出威脅性的嘶吼,屋子里不斷朝門口的走來的人停頓一秒,便重新往前行走。
“嗷嗚”一聲,白影的后背拱起,明顯有些害怕。
姜彤大喊一聲“回來。”拎上箱子,連男朋友都忘了叫上,拔腿就跑。
屋子里擠出的人仿佛沒有盡數,他們漸漸占據了整個走廊。吳浩拉著攝像師緊緊追在女友身后,回頭往后看了一眼,身后的人雖然多,但面相有重復的情況。
就像科幻電影里的克隆一樣,一個人可以克隆出幾個人。
吳浩跟著女友幫人治邪病賺錢,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腦子里亂糟糟的一團。一會兒想這些人難道都是雙胞胎,一會兒又懷疑他們是不是故意將自己分裂,好把他們嚇走。
陸汀和林歸站在那群人中間,汪彭澤和秦岳擠在一起,而三號攝像師已經嚇得暈厥過去。
那一張張重復的臉充滿了怨氣,瞳孔的顏色和虹膜連成一片,是很純粹的黑。可是陸汀能感覺到,他們沒有惡意,那一張張沒了舌頭的嘴不斷蠕動,像是在求救,又像是在訴說痛苦。而徐音音的姑姑也在其中。
汪彭澤額頭上的冷汗沿著鬢角往下滑過,心里害怕、后悔,還有一點興奮。
“他們不會害人,別怕。”陸汀看了眼汪彭澤,發現他身旁的秦岳十分鎮定。
秦岳其實已經嚇懵了,他的左眼的確能見鬼,但從來沒一下子見過這么多密密麻麻的臉恨不得懟到他跟前,仿佛血腥味從那一張張嘴里冒出來。
“陸汀,我們現在怎么辦。”
陸汀也不知道,求助地望向林歸。
林歸不動聲色地靠近陸汀,胸膛幾乎要貼上對方的后背,用沉沉的嗓音說“聽他們把話說完。”
陸汀發現這些“人”很急切,似乎是怕他們聽不見自己的聲音,一個人分裂為兩個,三個,四個他們寄托于這樣可以讓聲音變得更大。
他們已經忘了,自己沒有舌頭。
氣流從他們的嗓子眼經過,帶出粗啞的“嗬嗬”聲,鮮血流出來,沿著下巴滴到地上,很快就形成一小灘。
一灘灘的血又聚集在一起,除了陸汀他們站著的這一塊,其余地方已經完全被鮮血覆蓋。
汪彭澤哭喪著臉說“可,可他們根本說不了話,這要怎么聽。”
秦岳正在蒙自己的眼睛,他以為蒙上左眼就能看不見,結果并沒有,反而在切換手時,感覺一只冰涼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