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泥”陸汀笑了,“這辦法不錯,一旦凝固了,得等到房子推倒重建才會有人發現尸體。”
張哥打了個哆嗦,“可,可我們不還什么都沒干嗎”
陸汀手肘壓在膝蓋上,掌心撐著側臉,就像寵溺孩子的父母一般,對紙人們說“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兒,別把人弄死了。”
兩人的嘴再次被堵上,刀子在身上劃拉,有東西擠入了嗓子眼,他們的手指不同程度的被紙人用力朝反方向掰,疼得冷汗直冒。
短短幾分鐘里,他們度秒如年,每一次疼痛都是從緩慢到劇烈,從劇烈到瀕臨暈厥。
那一個個還沒有巴掌大的紙人簡直就是惡魔。
它們不會說話,只會悄無聲息的化成刑拘,折磨他們。張哥仿佛聽見了它們嘻嘻哈哈的暢快笑聲,可當疼痛緩和,凝神去聽時,又什么也沒有。
陸汀坐了大約十來分鐘,期間用手給兩人的臉拍了照片。
剛剛被偷襲的時候,他就發現了,兩人很鎮定,一看就不是新手。所以他將照片發給了陳隊,讓他幫忙查一查,這兩人是不是有案底。
陳隊很快就回了電話過來,語氣嚴肅,“你在哪里看見他們的這兩個是通緝犯,四年前在s省因搶劫殺人后一直杳無音信。”
陸汀“人就在我這里,不過很快就會去他們該去的地方。”
掛了電話,想起還有垃圾沒扔,他指尖一抬,紙人們齊齊停手。
張哥和老二以極快的速度從地上爬起來,拔腿就跑。紙人們在短暫的停頓后,開始追擊。
陸汀回到電梯間,拎起地上的垃圾袋進了電梯。
等他從樓上下去,那兩人已經跑沒了影。陸汀仰頭沖著七樓方向吹了一聲口哨,兩枚收到信號的紙人用腦袋頂開餅干盒,從窗臺上跳了下來。其中一個沒利用好風向,還掛在了樹梢上。
陸汀走過去,仰頭往上跳了兩下,沒能夠住。
一直跟在他身后林歸嗤笑一聲,覺得青年像只蹦蹦跳跳的兔子。直到對方的眼睛橫過來,他才收斂笑意,放出藤蔓將紙人卷下來。
紙人落地,與另一只手拉著手跳到陸汀掌心,陰氣滲出來,纏繞在它們身上。
張哥和老二死命的往前跑,可是今晚的街道很奇怪,路人稀少,車流稀疏,四周靜悄悄的。顧及不上心頭的異樣,回頭一看,那些鬼東西一直在身后追。
忽然,有什么落到了頭頂。
張哥猛地一震,緊接著,眼皮上一涼,似乎有兩根冰涼的手指輕輕搭在上面。
被紙人折磨了那么久,他已經清楚對方的構造,那是紙人的兩條手臂
剛剛的折磨只是前戲,這一次來肯定是要弄死他們的
慌亂之下,張哥看見了一間道觀。
忘了思考為什么鬧市中會有一座道觀,此刻的他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道觀里住著道士,住著神明,能驅邪避煞。回頭沖老二喊了一聲,腳下一轉,朝那兩扇敞開的大門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