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太太一笑“你不是不信嗎之前我看驚悚之旅,你還說我來著。”
陳隊厭惡神棍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驚悚之旅。
這個社會真是拍什么的都有,綜藝的熱度下去了,就開始搞探險。他老婆那兩天都魔怔了,開口閉口都是陸汀和林歸的名字,還有那個叫徐音音的。還好他老婆理智,只單純看節目,沒有像有些沒有理智的粉色一樣加入罵戰。
當初他只覺得是節目組運氣好,瞎貓撞上死耗子,恰好挖出了幸福醫院隱藏的秘密。如今想來,他們會不會真的是靠自己的本事找到事件真相的。
趙隊疾聲問“你為什么相信”
趙太太“沒有為什么啊。”
趙隊著急了,“總得有個理由吧。”
“世界這么大,宇宙那么廣闊,連外星人都可能存在,為什么就不能有鬼呢”趙太太的反問直擊趙隊內心。
趙太太微瞇起眼睛,“你今晚怎么回事”
趙隊把在車里和進入單元樓后發生的事說了,趙太太愣了好半晌,揪住丈夫奔進衛生間,然后匆忙從廚房拖來米袋,抓了一把就往丈夫身上撒。
撒五谷是民間流傳的驅邪方法,發源于喪葬習俗。
趙隊下意識張嘴呵斥,吃了一嘴的生米,生無可戀。
王家和開車往家走,想起樓梯間里趙隊那一系列奇怪的問題,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對陸汀的崇拜更上一層樓。
此時,被崇拜的人正躺在自己舒服的小床上。
小小的紙人推開陽臺的玻璃門鉆進來,蹦蹦跳跳上床,小腦袋抵在主人的耳邊。
明明它什么也沒說,陸汀心里卻浮現出一段奶聲奶氣的訴說聲。知道趙隊有驚無險后,陸汀也可以睡個好覺了,他用指尖挑開餅干盒,示意紙人自己跳進去。
小紙人像只小蝸牛,磨磨蹭蹭不肯進。
雖然每個紙人同出一源,可在它們自己的認知里,自己是獨一無二的。小紙人用臉蹭了蹭陸汀的手指,腦袋搖搖晃晃。見主人不為所動,又跳到地上,將陸汀的拖鞋擺放整齊,把不知何時落到地上的紙團抱其來丟進垃圾桶。
之前的紙人都很聽話,從來不違抗自己的命令。今天這一個有自己的脾氣,也比其他的更加大膽,提出了“留宿”的請求。看它如此賣力的表現,陸汀心軟了。
指尖輕彈它的額頭,掀開被子示意紙人鉆進去。
紙人也就巴掌大,躺進被子里宛如躺進了海中央。它費勁兒鉆出來,學著人類的模樣側躺著。
被那張沒有五官的臉面對著,陸汀有種被注視的錯覺。他掌心落下,結結實實蓋住紙人的臉,閉上了眼睛。
陽臺玻璃門的縫隙中,幾根藤探進來纏住陸汀的腰,隨后長出根系深入肌理將青年里里外外死死纏繞。
陸汀張開眼睛看了一眼,就重新閉上。
睡意越來越濃,他翻身躺平,原本被蓋住的紙人露出臉來。
那張臉慢慢生出五官,豌豆大的黑眼珠上下延伸出眼皮的輪廓,然后是鼻子和紅潤小巧的嘴唇。那是一張q版的,與林歸有十分相似的臉。
紙人的手腳從平板變得立體,蒼白的紙有了活人的膚色和氣血。
他爬上枕頭,抱住陸汀的臉,仰頭在青年額頭上吧唧一口。
林歸寄生在紙人身體中絲毫不覺得憋屈,根能扎在陸汀身上,自己又能被陸汀抱在懷中入睡,再幸福不過。非要說有什么不滿的話,那就是陸汀開竅太慢。
林歸不高興地用短小的腳踹了踹陸汀的臉,然后將腦袋埋到被子里,在青年脖子上輕輕吮著。
分開住可以讓他可以更好的藏住自己的情緒和欲望,但也有壞處,在習慣了守著陸汀入睡后,每當入夜,林歸心里就會空出一塊,哪怕用藤和根將對方緊緊纏住也無法填滿那種空洞感。
他想,我果然很貪心,得讓陸汀抱著才能真的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