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繞在身側的幾個小混混沒走,吊兒郎當的笑打趣“斌哥,這么喜歡直接下點藥上了得了,何必廢那么大勁。”
“就是,反正你家里那個也不敢吭聲。”
“滾”楊斌厲呵一聲,眉眼間的兇悍告訴周遭,他沒有在開玩笑。
幾個混混不敢再多言,相互擠了擠眼睛,灰溜溜地走了。
對楊斌來說,徐音音是不可褻瀆的,將她從神壇拉下來的人都是罪人,都該死。他陰鷙的盯著那扇黑洞洞的窗戶,咧嘴一笑,撿起石頭砸向窗戶。
別人不可褻瀆,但他能。
玻璃砸出一個洞,遲遲沒見屋內有人過來查看。
楊斌眼神中的狂熱凍結成冰,踩上靠墻的垃圾桶一躍而上,抓住二樓的窗戶縱身抱住一旁的裸露在外的下水管道。
駕輕就熟地爬上去,他沒有看見徐音音漂亮的臉蛋,更加沒有看見那張臉蛋上露出驚慌失措的表情。屋子里空無一人,床單平整的鋪在床上,被子也疊得整整齊齊,但是屋子里比他之前爬上來偷看時空了很多。
人,走了。
楊斌抱著管道落回地面,抱著腦袋蹲了很久。四周傳來各種各樣的聲音,家長教育孩子,丈夫責罵妻子,幾個分贓不均的慣偷正在起內訌。
嘈雜聲像一根根凌亂的鋼絲勒斷了名為理智的弦,他從地上站起來,陰沉著臉往家走。
家中亮著燈,走至門口時聞到一陣飯香。他揉了下眉心,掏出鑰匙開門走進去。
楊父楊母兩人坐在桌邊,餐桌上擺著兩份賣相不好的外賣盒子。見兒子回來,楊母耷拉著眼皮道“你可總算是回來了,你媳婦兒以為生個孩子了不起了。飯不做,地不拖,是順產又不是剖腹產,至于這么嬌貴嗎。”
楊斌本來心情就陰郁,聞言更煩。被他的眼睛注視著,楊母說話聲音漸漸小了,到最后嘀嘀咕咕,沒人聽見她在說什么。
臥室里楊小蘭正在給孩子喂奶。
自從知道生的是女兒后,楊家那對老夫妻沒再來看過一眼,沒有抱過孩子一下。家里之前準備的男孩兒的衣服一件不剩,全被楊母扔去了垃圾堆。
還是當初同一個病房的病友看孩子沒件像樣衣服穿,給了她一個朋友送的嬰兒禮盒。
楊小蘭輕輕拍著女兒的背,心里滿是感激,嘴里哼著輕緩的調子。這個孩子是她的希望,是她活下去的動力。即便楊父楊母不喜歡,她也要護著她好好長大。
“我聽媽說你沒做飯”楊斌進門就問。
楊小蘭瑟縮了下,但想到自己剛剛生了孩子,作為丈夫的楊斌多少會憐惜一下,收起畏縮的表情朝他看去,小聲解釋道“我今天沒怎么吃東西,身上沒勁兒,所以才沒做飯。”
“我看你是想餓死我爸媽”楊斌大吼一聲,揚手打翻了床頭柜上的水杯。
剛燒開的水滲透被子,緊緊黏在楊小蘭的腿上。她“啊”地叫了一聲,單手抱著孩子跳下床。
“這不是挺利索。”楊斌冷笑,揪住楊小蘭的頭發往地上摔打。
楊小蘭護住頭皮,沒有像之前任何一次那樣痛哭求饒。她用力咬著下唇,將即將破口的呻吟吞回去,仰著頭,望向嬰兒床里的女兒。
小孩子還什么都不知道,從她角度剛好看見女兒閉著的眼睛。大概是毆打聲太厲害,女兒遲緩的轉頭,朝著她的方向動了動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