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們給楊斌上好藥,仍不放心。
外部燙傷、燒傷稍不注意就很容易感染,繼而引發其他問題。其中一個瘦子勸說道“斌哥,你還真想殺了楊小蘭啊她怎么說也給你生了個閨女,對你應該不會趕盡殺絕,實在不行,還是回家吧。說白了,你和她屬于家庭內部矛盾,警察管不了那么多。”
“對對對,以前周老二家打老婆他們都不管,這次肯定也不會多說什么。”另一人沖楊斌擠擠眼睛,“實在不行,咱們就使點票子。”
楊斌沒那么樂觀,警察以前不管,很大程度是因為楊小蘭本人沒有站出來說話,被揍得再厲害她也只是忍氣吞聲。可是現在,楊小蘭是不會輕易放過自己的。
這一次楊斌沒有猜錯,楊小蘭第一次在警方面前控訴楊斌的罪惡,饒是楊母如何在一旁蹩腳解釋也沒用。
之前來過的女民警安撫的看了楊小蘭一眼,“那楊小姐打算搬出去嗎”
“今晚就搬。”房地產公司在簽完合約后就給了她鑰匙,并告訴她今下午就會把贈送的軟裝家具搬進去,可直接拎包入住。
女民警有些高興,大多數女性因為依附丈夫,為了所謂的家庭美滿,對這種事都是能忍則忍。甚至有人即便被逼得自殺也不愿意反抗,站出來為自己發聲,反而還會怪外人多管閑事。她們有的單純是因為怕,有的是因為心有希冀,相信丈夫口中那句“我錯了,我一定改”。
“楊小姐,你和珍珍一定會越來越好的。”女民警摸了摸珍珍的腦袋。
被稱為小天才的珍珍沒有早慧孩童的聰明勁兒,大多數時候都呆呆地窩在母親懷里,像個洋娃娃。
楊小蘭送走了警察,想起楊斌離開前的眼神,不放心的給陸汀打了個電話。
陸汀對楊家的一切了然于心,掛了電話后立刻扶乩,算出人就在城中村。于是他當了一回好公民,向警方舉報了楊斌。
楊斌的小弟遍布整個城中村,收到風聲后他強忍著布料擦破水泡的疼痛,穿上一套小弟送來的干凈衣服,趁著夜色鉆進一輛面包車逃走了。
警方趕到時,只在地上發現帶血和皮膚組織液的衣褲。
楊斌這次的行為極為惡劣,是惡意傷人,并且楊小蘭已經決定要告他,從夫妻糾紛上升為了刑事案件。考慮到楊斌激進跋扈的性格,警方方面高度重視,很快從其他地方加派了人手,還把案子給報了上去。
刑偵一隊自上次張漾父母的案子后,一直沒有經手什么案件,接到新案子的大伙興奮地活動關節,迫不及待的想出去活動筋骨。
二隊的趙隊一聽又和陸汀扯上關系,嗤笑“這位陸先生是倒霉體質吧,怎么什么案子都能跟他扯上關系。”
礙于面子,他從未將那天夜里遇到的怪異事件詳細說給旁人聽,但王家和怎么也算半個參與者,聯系趙隊當時的言行舉止,很快就猜到些什么。
他將對方要的卷宗遞過去,皮笑肉不笑道“趙隊,小心今晚又停電。”
趙隊的臉成了豬肝色,瞪了他一眼,奪過檔案袋大步離開了。走到拐角,他側身閃進衛生間,確定里面沒人后抬手拍幾下自己的嘴巴。
“你就嘴欠”那夜的事成功在他心里形成了陰影,而且越想越害怕,只有他知道,每次回家上樓自己跑得有多快,就怕背后有東西跟著。
會議室中,陳隊嗤笑一聲,讓邱實將楊斌的個人資料調出來,繼續說案子。
楊斌就是個混混頭子,大的事情沒犯過,倒是經常帶人收保護費和偷雞摸狗。這些被他欺負的人幾乎都是楊家的租客,寄人籬下不得不忍氣吞聲。
“城中村內幾乎沒有監控”田芳想起什么“老大,他兄弟那么多,會不會是躲到誰家里去了”
陳隊用記號筆在白板上的楊斌照片外圍畫了一個圈,筆尖輕輕一點,“根據派出所的同事對報警人聲音的描述,我試探性的給陸先生打了電話,確定是他報的警。可是陸先生第二次扶乩,沒能算出楊斌的具體位置。”
“還記得之前的常華飛嗎”陳隊道,“無法算出精準位置,要么是那附近本身就很干凈,沒有冤魂,要么是因為有東西鎮著,冤魂不敢靠近。”
田芳低頭捂住嘴巴嘻嘻笑了一聲。
王家和睨她,“你笑什么。”
想起成天端著保溫杯,杯里泡著枸杞,將核心價值觀掛在嘴里的老領導,陳隊無奈的搖了搖頭,隔空點點田芳,“認真點。”
田芳急忙低下頭,假裝做記錄。
王家和道“說是和陸先生有關系,其實關系不大,他只是在危機關頭幫了楊小蘭一把而已。”
“楊斌可不是善茬。”張平安從外面走進來,手里拿著技術部剛從網絡上找到與楊斌有關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