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豐的腦袋被膝蓋骨撞得生疼,一旁拉扯的余蓮也因為陸嘯突然地攻擊,被撞到了一旁。
陸嘯就像發了瘋一樣,毫無章法又帶著發泄的意圖,將拳頭一個不落的砸在陸豐的臉上和肚子上。
“我是廢物,你他媽就是個東西”陸嘯瞪著眼睛,像剛從地獄放出來的兇神,“你以為寧家愿意和陸家交好那就能爬起來,你做夢吧。項目結束,合作關系告罄,陸家的生意就會很快敗落。沒了爺爺你就是一條無能的狗,除了整天對我吆五喝六你還會什么”
他已經很久沒有發泄過情緒,長久以來的壓抑讓他今天的情緒格外激烈。說完不解氣,又狠狠朝陸豐的肚子踹了一腳。
陸豐捂著肚子躺在地上,父子倆相互仇視如同有什么深仇大恨。
陸嘯朝他吐了口口水,呵呵笑起來“陸汀要來正好,我們兄弟倆好久沒有敘舊了,我有不少話想跟他聊。”
鞋子從陸豐眼前踩過,越走越遠。陸豐閉上眼睛艱難地平躺,從臉到肚子無一不在疼痛。
那報應崽子是下了死手在打他
“把他給我關起來。”起身的第一時間,陸豐指著二樓對余蓮道,“馬上打電話給安保公司,讓他們多派兩個人過來守住門,寧偉成在的這段時間,別讓他踏出房門半步”
陸嘯要瘋要死他攔不住,可是他不能讓這小子毀了他好不容易有起色的生意
安保那邊派了四個人過來,兩個守住陸嘯的房門,另外兩人守住陸嘯房間窗戶的正下方。余蓮夾在中間左右為難,見勸說丈夫沒用,轉而想去游說兒子。
安保見是女主人,猶豫了下打開門。
余蓮還沒走進去,突然一個花瓶砸過來,恰好落在門框上。她嚇得定在原地,任憑砸碎的瓷片劃破腳踝。
陸嘯的脾氣差,她一向有點怵他,有事就敲門在門口說。她完全不知道,兒子的這間屋子從什么時候起變得這樣陰森。
厚重的窗簾拉著,地上畫著一團又一團奇奇怪怪的符文,周圍點滿蠟燭。本來放在柜子里的衣物全被翻出來,攪和在一起組成一個個人形擺在地板上。
陸嘯坐在距離房門不遠的柜子旁,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母親,“出去。”
他的聲音嘶啞,周身好似籠罩著一層黑霧。余蓮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直覺告訴她兒子不對勁。
陸嘯姿勢怪異地站起來,上半身是彎曲的,雙手往下垂落,兩條膝蓋顫巍巍,好似兩根老舊的木頭。
“嘯嘯,你這是怎么了”余蓮下意識想要靠近,卻不知道因為什么,居然朝后退了一步。
陸嘯抬頭,陷在昏暗中的眼睛特別亮。
余蓮咽了咽口水,“嘯嘯,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媽媽給你叫醫生來好不好。”
陸嘯身上的氣勢可怕,在沒有得到他首肯的情況下,她竟然連轉身都不敢,有種莫名的恐懼懸在心頭。
“我很好。”陸嘯終于把腰桿支起來了,直到這一刻余蓮才發現陸嘯瘦了,比受傷過后還要瘦,t恤麻袋一樣套在他身上,稍微一動衣服布料就跟著晃蕩。
那空落落的樣子,給人一種里面裝著一個骷髏架子的錯覺。
她知道陸老爺子會邪術,也知道兒子偷學過,但陸嘯從來沒像今天這樣陰森可怖,仿佛變了一個人。
變了一個人。
余蓮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捂著胸口驚恐地又喊了一聲陸嘯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