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風辭什么都沒說,只是在裴千越走近時,乖乖抱劍行禮“見過城主。”
裴千越“你叫我什么”
風辭磨了下牙“師尊。”
這兩個字喊出來風辭都覺得頭皮發麻,可裴千越似乎非常喜歡,還滿意地點了點頭。
風辭發誓他從裴千越臉上看見了一閃而過笑意。
那笑意消失得很快,裴千越上前一步,走到風辭身側,與他并肩。
飛舟已經穿透了厚厚云層,如今正在云層上方飛行。他們頭頂是蔚藍如洗天空,腳下是連綿雪白云層,晨曦陽光從遠處升起,灑下一片淺金。
風辭偏頭看向身旁男人。
裴千越此人,好像從來與陽光扯不上關系。他總是活在一片黑暗里,孤寂,冰冷,仿佛包了層堅硬無比外殼,透不進一點光亮。
可現在,他迎著初升陽光靜靜佇立,陽光灑在他臉上,讓他整個人都變得柔和起來。
柔和,也更加鮮活。
裴千越“你看什么”
風辭理直氣壯“看你啊。”
裴千越“看我什么”
風辭“城主大人生得這么好看,多少人都求而不得,難道還不讓人看看么”
“你覺得我好看”
“那是自然。”風辭道,“城主是我見過最好看人。”
這倒是風辭心里話。
不愧是他養出來崽子,修成人形也比其他精怪好看。
裴千越又不說話了。
風辭也沒在意,他想了想,還是提醒道“無涯谷此行兇險,你要小心。”
裴千越“為何這么說”
“只是感覺。”風辭道,“那兇手實力我們見識過,他有能力在榕樹根下秘境中殺人而不留下任何蛛絲馬跡,怎么會被一個小小封山大陣困住,而且,還讓謝無寒看見他,并活著逃了出來。”
裴千越“天玄宗不也從他手下逃了出來”
“可據我所知,天玄宗弟子沒有任何人見過那兇手,體貌、身形,甚至是男是女都不知道。”風辭頓了頓,又道,“總之,這些只不過是我猜測,你不相信也沒關系。”
“你剛剛醒過來,其實不該冒險跑這一趟。你若不放心派內那些弟子,我自己去也”
他說到這里,話音戛然而止。
風辭是真不太會撒謊隱藏自己,雖說裴千越在榕樹根下見識過他能力,但那時他其實也有隱藏。此時他這話一說出來,又暴露出不少信息。
回想在裴千越昏迷之前,風辭和裴千越最長相處時間,也就他跟蹤對方下山那一天一夜。可短短一天一夜,就讓裴千越試出他并非陸景明,而且修為不低。
再繼續這樣和裴千越呆兩天,恐怕不需要蕭卻,他自己就能把身份暴露得干干凈凈。
風辭無奈。
但裴千越好像并未把這放在心上,而是問“你是在擔心我”
風辭“”
他在說正事,這人又在想什么有沒。
果然,裴千越下一句話就是“說話,乖徒兒,你是在擔心為師么”
風辭人麻了。
不知是不是錯覺,風辭總覺得他這次醒來之后,似乎心情一直很不錯,就連折騰風辭時候,都不像是不高興樣子,反而興致盎然。
比如讓他徹夜讀書,比如逼他叫師尊。
當然,這并不會讓風辭感覺到開心。
只是暫時不想和他計較罷了。
風辭咬牙微笑“是,弟子很擔心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