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枝枝同情說,“二皇子箭傷病危,太醫院人人束手無策,皇上便只能找到我師父,但是我師父也有規矩,那就是一年之內不救兩個同姓的人,這個選擇便交給了皇上,如果他選擇推遲一年救清寒哥哥,兩個人便都能安然無恙,這自然是皆大歡喜,但如果他不肯推遲,二皇子必定活不成。”
謝靈聲音顫抖,“皇上派張公公去了王府,告知我父王母妃盡快做準備,其實暗里意思就是盡快讓我哥哥回來,他身體康健,所謂的病弱只是假象,仙峰老人的出手,也只是他重新出府的由頭,皇上大可以不浪費這次機會,但是他還是”
“他還是選擇不救二皇子。”祝枝枝也覺得心冷,“孫充儀也是從這次的事情上面看清楚了皇上,從此冷心,為了兒子,孫充儀才決定搏一把。”
謝靈難受不已。
孫充儀在她心里的印象不錯,年輕的時候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在后宮里也是少數的獨樹一幟的人,有次她進宮參加宴會,被酒水潑濕了衣服,還是她派貼身宮女又回去取了一套。
隨手一幫雖然不值得什么,但是這么多年了,謝靈也是一直念著,卻不想最后得知這樣的噩耗,千言萬語不得說,謝靈也只能感嘆一句她所托非人而已。
“皇上寧愿賠進去一個二皇子,也要想辦法讓哥哥重新出府。”謝靈沉痛說,“看來這次皇上是已經打定了主意了,可是哥哥一旦回來,整個南疆又該怎么辦”
“南疆王身體康健,底下也有別的兒子,想必不會出什么大問題,只是清寒哥哥一旦回來,南疆世子就勢必不能再活著了。”
謝靈無奈,“這總不是我們能擔心的事情,不過這次還是要謝謝姐姐,如果不是姐姐告知這些,我現在恐怕還擔憂著呢。”
祝枝枝說,“我們之間不必這么見外。”
上官雪打發人去了東宮外打聽祝枝枝在不在,回來的人說,還是不在,她便有點坐不住了。
“來人,備一些糕點,本宮去瞧瞧貴妃姐姐。”
云貴妃的胎兒已經快五個月了,顯懷的孕肚讓她整個人都跟著胖了不少,聽見王婆子來報雪寶林過來了,美眉微微蹙起。
王婆子了然一笑,“是,奴婢知道怎么做了。”
“雪寶林,我們娘娘還在休息,若是雪寶林不急著走,便在這里等一等”
“外面天寒地凍的,這如何使得。”上官雪的貼身宮婢道,“寶林身體若是凍出了什么問題,皇上那里怕是交代不了。”
王婆子毫不猶豫,照臉就是一巴掌。
“區區一介寶林,也敢在我們娘娘跟前耀武揚威,雪寶林,奴婢只是替你教訓一個婢子,你不會怪罪奴婢吧,畢竟她以后要是再口出狂言,連累了寶林,怕是再后悔也來不及了。”
上官雪心里氣的吐血,但誰叫她身低位卑,貴人面前說不得話,便只能忍著,“婆婆教訓的是。”
王婆子說,“昔日寶林在娘娘跟前受教,能有今日,也少不了娘娘的提攜,這滿宮里長眼睛的多的是,過去的事情都記得呢,便是皇上也是知道的,若是寶林做出忘恩負義的事,也難免被人戳脊梁骨,娘娘身子重,冬日也越發的嗜睡,寶林孝心,便在這等著吧,等娘娘醒過來了,奴婢再過來請寶林。”
王婆子橫的像是王八似的離開,小丫鬟憤憤不平,“寶林也太給她臉了些。”
“行了。”
上官雪直直的站著,“等著便是了。”
王婆子去而復返,云貴妃手拿針線,在給未出生的孩子繡花鞋。
“半個時辰后帶她過來見本宮吧。”
王婆子低下頭,“是。”
這里的事情很快傳到了養心殿里,宣元帝聽了也沒有過去要為上官雪撐腰的意思,只是把張永全叫到了跟前,“若是一個時辰之后,云貴妃還讓她站著,你便去一趟。”
張永全說,“皇上既然心里記掛雪寶林,為什么不現在去。”
“現在去云貴妃心里便會有氣。”宣元帝不欲多說此事,“許大人之女,原是那逆子正妃,如今既然還未大婚,這門婚事便算了吧。”
宣元帝提筆準奏。
張永全將奏折接了過去,“但是那許小姐已經到了許配的年紀,經此一事,怕是再沒有人敢上門提親了。”
賜婚不過幾個月,二皇子便一路走上了錯路,不管真實的原因是什么,就是有人能將二皇子的下場和許意聯系在一起。
而克夫的名號一旦出來,誰還敢娶她。
宣元帝心里清楚,許意她爹在他這里有名,一名臣子多年鞠躬盡瘁,宣元帝自然也不會寒臣子的心。
“朕自然會重新為她尋一門親事。”宣元帝想了一會,“枝丫頭還在祝府住著”
張永全暗覺得不好,“應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