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桌上放著兩盤棋盒,黑子白子被有意的擺開,還擺的特別規矩,祝枝枝想到謝棠坐在這里的樣子,忽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祝枝枝離開前,又壞心思的把那些棋子弄亂了。
祝枝枝沒有再去元和寺后面的小院兒,而是等在他們回來時必經的路上,等她來回走了十數趟之后,謝寒一行人便回來了。
“咦,姐姐,你哪來的衣服啊”
謝靈眼尖的看出了祝枝枝和來時的不同。
謝寒的視線落在她身上。
睿親王妃但笑不語。
祝枝枝隨便說了一句,將事情糊弄了過去,頂著謝靈打趣的目光,說,“怎么樣,靈兒,住的地方可還合心”
“還可以。”謝靈說,“我娘說我來時打發幾個婢女跟著,元空大師說了我每天在這里可以做的事情,待久了恐怕就要無聊了,姐姐要不要時常來看看我。”
“太子妃還要繡嫁衣呢,這可是個功夫活。”睿親王妃說,“可不能隨隨便便糊弄,這就夠她忙的了,你就老實在這里待著。”
繡嫁衣這事還沒什么譜呢,她一直在祝府,花娘幾次來送針線給她打發時間,林榮拿過來給她看,祝枝枝隨意瞥過幾眼,但又立即裝作沒看的樣子。
實際上已經知道,花娘送來的那些針線中根本就沒有嫁衣的樣式,她自然也不會提起,“我這一段時間都不太忙,我會盡量來找你的。”
“好。”
開春了之后,年輕的姑娘都相約出來踏春,祝枝枝除了隔一段時間來元和寺找謝靈玩,其他的時候大多都是看祝蘭雲練武。
很快到了武試。
與武試一同來的還有皇后身邊的莊姑姑,祝枝枝在祝府待的時間實在是太長了,就連不怎么關心他們的皇后都感覺出來了不對勁,派莊姑姑過來問問。
祝枝枝還是用沒事敷衍過去了。
好在莊姑姑并沒有提讓她回去的意思。
也不該她提,莊姑姑代表的是皇后,是謝棠的母后,母親長輩這一類的人,而和祝枝枝或許有不和的是謝棠,謝棠不來接人,皇后反而越過他,將人接回去呢,謝棠不理人怎么辦。
這是給祝枝枝難堪。
皇后知曉這些,打發莊姑姑過來也只是問問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打發莊姑姑出宮的時候,自己便去了東宮看看。
花娘過來接人。
皇后由她扶著,輕輕嘆道,“你們這些在他們身邊的人,有時候也得多多提,枝丫頭出宮多日,棠兒連問也不問,這讓人家怎么想,他是太子,太子妃的尊榮就該他給。”
“主子心里想不明白,太子妃又生氣,我其實是想去鳳藻宮請你過來的,但是看到主子做的事,便又壓下了想法。”
皇后好奇,“到底是什么事”
“娘娘隨我來。”
東宮書房。
皇后推門進去,見到已經是半成品的嫁衣,微微露出驚訝,在腦子里面轉了一會,便偏頭笑問,“這是出自棠兒之手”
“是。”花娘說。
皇后愁容滿面的進東宮,笑容滿面的出東宮,張永全滿頭大汗大跑過來,“皇后娘娘,皇上請你過去呢,云貴妃要生了。”
祝府。
祝枝枝摸著從元和寺帶回來的幸運符,聽完丫鬟的話,若有所思地揮了揮手讓人下去,她把花連同竹籃里的幸運符一起拿進屋里,準備躺一會。
剛走進去,腳步一頓。
謝棠正困倦地躺在她的床上。
祝枝枝不待見他,“你來干什么”
謝棠面色蒼白,閉著眼睛,渾身透著一股頹廢的勁,聞言打著哈欠,翻了個身繼續睡覺,壓根就沒有要回答她話的意思。
祝枝枝走過去,便聽到均勻的呼吸聲。
到底干什么去了,睡的這么快。
祝枝枝緊皺著眉,謝棠的衣角上面都沾染著許多灰塵,她可是憑借著強大的意志力才忍著沒有將他退下去。
床被人占著了,她也躺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