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娘到底是長時間跟在謝棠身邊的屬下,說話不至于太過于拘束,她跟皇后一樣的年紀,成年婦人總是知道的多一些。
“她要是不氣孤,誰喂她吃這個。”
花娘彎唇笑了笑,“主子,太子妃年紀還小,屬下聽說太子妃在家里倍受寵愛,如今入宮,舉目無親,心里自然是有落差的。”
謝棠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
“再去給她拿件衣服。”
謝棠彎下腰來將祝枝枝抱起來,花娘已經拿著衣服過來了,搭在祝枝枝的身上,還沒徹底入夏,入夜后就涼了。
“主子不等太子妃醒了再走嗎”
謝棠瞥了她一眼,“多事。”
花娘頷首。
松福駕的空馬車在宮門口就停了,他盡職盡責的坐在馬車前,直到謝棠帶著祝枝枝回來,“走吧今天是太子妃找你的”
松福趕動馬車,“是。”
謝棠看到了馬車里角落里靜靜放著的碗,祝枝枝就是為了這個特意去了一趟地市,甚至知道他都不知道祝枝枝有去地市的牌子。
“既然如此,你就到太子妃身邊伺候吧。”
祝枝枝醒來時已經深夜了,她虛弱的撐著身體坐起來,記憶總算銜接到了在醉酒樓的那個時候,她幾乎一瞬間就把她的昏睡和謝棠喂她喝的那碗魚湯聯系在了一起。
祝枝枝氣的身體發抖,現在都知道給她下藥了,下一次是不是干脆將她劈暈算了,她猛的站起來,氣沖沖的往外走。
“枝枝是想找孤嗎”
謝棠出現在寢殿門口,飄搖的燭光拉著長長的影子,他一身暗黑華麗的宮服,像是地府出來的冥王,俊顏冷酷。
“不是,我只是覺得這里悶熱,想出去散散步罷了。”
“那孤陪枝枝一起。”
“不用”
謝棠顯然不會聽她拒絕的話,拉著祝枝枝就出了落霞殿,手掌異常的寬大和有力量,祝枝枝甩都甩不開,氣得不行,她遇到謝棠好像從來都沒有徹底冷靜過。
對方做了一點事就能讓她像油鍋里的螞蚱似的跳起來,明明她知道自己不是這樣的性子。
“枝枝是想問魚湯的事情嗎”謝棠拉著她到了外面,自己松了手。
祝枝枝是想問這事,但是她又沒有證據證明就是謝棠在魚湯里下了什么東西,若是謝棠執意不同意,她也沒有辦法,所以干脆不問。
沒想到謝棠自己提起了。
“殿下這是承認了”
“承認什么”謝棠坐在花樹下,看過來的時候,竟然露出驚悚如普通少年一般的純真無邪的笑容出來,“枝枝啊,你想要孤承認什么”
祝枝枝不被他這副樣子迷惑,努力擺正心智,“我喝了魚湯一口就失去意識了,殿下是覺得我是喝不得魚湯,還是魚湯里面多了什么不該有的東西才會讓我昏睡過去”
她咄咄逼人的樣子實在像是張牙舞爪的貓,謝棠竟然低低的笑了一會,笑聲一點點變大,在祝枝枝惱羞成怒之前,他終于開口說話。
“孤承認,是孤在魚湯里下了藥,但那是因為孤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