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枝枝提起裙擺,繞過謝棠就跑。
謝棠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又抬了抬頭。
玉氏一族不知道有多少人因為沒有足夠的精神力導致催不動靈力復蘇,誰又能知道,祝枝枝想吃點葡萄就能辦到。
祝枝枝急慌慌回了行宮,花娘調侃道,“太子妃,后邊是被狼追著了嗎,怎么那么害怕。”
“可不是”
“是什么”
“當然謝棠”祝枝枝一轉身就瞧見了不該出現的人,明明她跑著累個半死,早把謝棠甩后邊了,謝棠怎么跟上來的,“你怎么那么快”
謝棠把一串葡萄給了花娘,然后拿帕子擦了擦手,一句話殺傷力十足,“腿不一樣長。”
“你。”祝枝枝縱然氣,卻也反駁不了,哼一聲,“我會長高的。”
花娘笑著道,“太子妃,我把這葡萄洗了,一會吃這個。”
謝棠看她氣鼓鼓的樣子,“行了,去吧。”
祝枝枝剛往嘴里填了兩顆葡萄,張永全就過來了。
“殿下,太子妃,皇上有請。”
行宮外,謝棠和祝枝枝過去的時候,人已經到的差不多了,只見中央跪著一個人,已經被打的不成樣子,氣息奄奄。
宣元帝掃視,“人都到齊了,張永全,開始吧。”
張永全往前走了一步,“經二皇子和五皇子查探,驚馬真相已經被查出來了,罪魁禍首就是此人,是他膽大包天,企圖加害皇上,幸有安平縣主神功加身,救皇上于危難之中,如今業已服誅,這件事真相大白。”
所有人都毫不同情的看著跪在地上的那個人,認為他罪有應得,可是祝枝枝知道真相,不是這樣的,根本就不是這樣的。
明明是李妍雪自己。
可是她要怎么做,此刻站出來嗎,駁掉二皇子和五皇子,甚至是皇上,只為了一個不一定有真相的事情。
只要李妍雪不承認,而周圍又沒有旁的人,她和李妍雪就都有嫌疑,這不是一件能說清楚的事情,她指認李妍雪毫無意義。
這是個死局。
“皇上,此人其心可誅,斷是留不得的。”
李妍雪毫無顧忌的說出這句話,好像馬受驚真的不是她做的。
“安平所言不錯,張永全,將此人帶下去,處以五馬分尸之刑罰。”宣元帝宣布。
祝枝枝身形一晃,她卻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個人被拖下去。
當晚祝枝枝就病倒了,夢話說個不停,腦海中一遍遍的過著驚馬那天發生的事情,李妍雪發狠的神色,而五馬分尸的那個人被帶下去的場景。
“不要不要啊不是他做的真的不是他”
祝枝枝額頭出了大量的汗,整個人陷在夢魘之中,直到身體到了一處溫暖的地方,她才如溺水之人摸到了一塊浮木,緊緊的抓住不放。
謝棠拿帕子擦了擦她臉上的汗,手撥著她的頭發,小心,珍重。
花娘站在床邊,將謝棠遞過來的帕子接著,又給他一塊洗干凈的帕子。
“主子,為何非讓太子妃看到今日那樣一幕,太子妃必然是知道真相的,當真相和錯判出現了矛盾,太子妃是受不了的。”
“實際上她今晚就做的很好。”
謝棠攬她在懷里,感覺到祝枝枝顫抖的幅度總算小了一些。
“如果連自己都保護不了,談何保護其他人,她性子單純,可是單純的前提是讓自己不能陷入危險之中。”
“屬下明白。”
謝棠讓她把飯放下,然后下去。
“既然醒了就先吃點飯吧,還有兩個時辰就天亮了,吃了飯你還能睡會。”
祝枝枝心情低落,傷心的麻木,“我知道他是無辜的,可是我什么也做不了,我的指認毫無用處,祝家風雨飄搖,我好像什么也做不了。”
“枝枝,人總是要成長的,在學會保護自己的基礎上保護別人,這才是正確的。”
謝棠顯然不擅長安慰人,他連安撫人的語氣都和平常一般無二。
祝枝枝悲痛難忍,人埋在他懷里,“我知道,可是這樣是自私的做法,護己容易,護他難,我本性是自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