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鐘璃有些難以啟齒,半晌才道“只是圓房,你去燒點熱水,我再泡泡澡。”
掃到主子紅得滴血的臉頰,秋月一臉懵,所以,三爺和主子,之前都未圓房
想到主子才剛出孝期,秋月隱約明白了什么。
她又忍不住暗罵了裴邢一句,虧她之前還以為他是個憐香惜玉的,難怪主子罵他,真真是個莽夫。
鐘璃在水中泡了許久,出來時,腰才沒那么酸軟,怕老太太等人瞧出異常,她稱病沒去養心堂,只讓夏荷代她問了聲好。
她精神不濟,用了早膳后,又昏昏沉沉睡了過去,裴邢這邊卻是神采奕奕,同樣一宿沒睡,他眉間沒有半分疲倦。
下了早朝時,他就被皇上留了下來。
皇上今年四十多歲,他的身子骨談不上太好,許是經常失眠,時常精神不濟,尚不足五十,兩鬢已添了白發。
他今日瞧著格外疲倦,法令紋也異常深刻,裴邢欲要行禮時,被他扶住了手臂,“說了多少次,跟朕不必多禮。”
裴邢淡淡道“禮不可廢。”
皇上讓人賜了座,小太監連忙將椅子搬了過來,裴邢沒拒絕,順勢坐了下來,他打小就張揚不羈,坐姿也不似旁人中規中矩,饒是在皇上面前,姿態也過于散漫。
瞧見他這副模樣,皇上笑得溫和,“今日上朝時,瞧你一直漫不經心的,唇邊還時不時露出一抹笑,是遇到什么喜事了不成”
裴邢自然察覺到了皇上的目光,他也沒在意,這會兒也只是隨意道“想起一只會撓人的小貓兒。”
可不就是只會撓人的小貓兒。
昨晚,他沒討到半分好,稍微重一下,就會被撓,背上道道血痕,全是拜她所賜。
她倒好,還哭得那般慘,淚珠兒一顆顆往下砸,好像他怎么欺負了她,鬼知道,為了好受些,他還刻意壓制了本性。
皇上也笑了,“你倒是一如既往地喜歡小貓兒,這是又養了一只朕還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會再養貓貓狗狗了。”
畢竟那只小貓死掉時,他險些發瘋。
裴邢也輕輕勾唇,笑得漫不經心,遇見狗皇帝的不爽,都沒能壓制住他的饜足,“遇到漂亮的,自然會養。”
皇上失笑搖頭,“你年齡也不小了,總不能只鐘情小貓兒,總得肩負起為皇家開枝散葉的職責,若有喜歡的貴女,盡管給朕說,朕好為你賜婚。”
裴邢嘖了一聲,要笑不笑的,“皇上怎么跟老太太一樣,就想著將我推出去,臣還想清凈兩年。”
皇上也不惱,失笑搖了搖頭,“罷了,朕也不想逼你,你想怎么來,就怎么來吧。”
他這話說得包容,眸中也滿是寵溺,就好像,裴邢想怎么都成,直到此刻,裴邢的心情才又糟糕起來。
他早就練就了面不改色的本領,饒是不爽極了,唇邊也掛著一抹淺笑,令人窺不出深淺。
皇上喊他來,也不純粹為了閑聊,隨即就切到了正題,說起了正事,錦衣衛不僅是搜集情報的機構,皇上出宮時,錦衣衛也需駕前扈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