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往前又走了一截兒,鐘璃忍不住小聲問他,“三叔,我就這么離開,是不是不太好”
裴邢不耐煩地挑眉,“想回去”
察覺到他的不悅,鐘璃咽下了剩下的話,連忙搖頭,比起淑妃,顯然是未來的帝王更不能得罪。
裴邢帶她著出了皇宮,他并未上馬車,直到這會兒才提起大皇子,“下次遇見他,不必理。”
鐘璃怔了一下才明白,他口中的“他”指的是誰,鐘璃乖巧頷首,吩咐車夫將她送回鎮北侯府后,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原地。
馬車行到繁華的鬧市時,鐘璃讓車夫停了一下馬車,下車給承兒帶了個泥哨哨。
她回到摘星閣時,承兒正悶悶不樂地抱著小貓兒曬暖,小家伙一身雪白色錦袍,頭上戴著玉冠,小臉緊繃著,一副蔫噠噠的小模樣,他懷里的小貓也懶洋洋的,正閉著小眼養神。
瞧見姐姐,他眼睛才一亮,隨即又別開了小腦袋,輕輕哼了一聲,“姐姐騙人,說了一下下就回來,承兒等了好久。”
鐘璃好笑地捏了捏他的小爪子,“承兒不氣,姐姐沒有騙人呀,本來能快點回來,但姐姐想給承兒買個小玩意,這才耽誤了時間,承兒瞧瞧喜歡不喜歡。”
承兒慌忙扭回了小腦袋,瞧見她手中的小老虎時,頓時驚喜地“哇”了一聲。
鐘璃將泥哨哨遞給了他,他放到嘴邊響亮地吹了一聲,隨即趴在鐘璃臉頰上親了一下,喜悅道“姐姐真好”
望著他明媚的笑臉,鐘璃也彎了彎唇。
其實,她從來就不是個堅強的人,母親因病去世時,她只覺得天都塌了,好幾次她都險些撐不下去,正是承兒的笑顏才支撐她一步步走了下來。
承兒之于他,不僅僅是要照顧的弟弟,甚至是她活下去的動力,她又陪他玩了一會兒,才帶他去寫大字。
桃園內,小太監稟告完裴邢的話,就退了下去。
一旁周氏聽得膽戰心驚的,唯恐大皇子嫉恨上鎮北侯府,她在心中少不得要埋怨一下裴邢,大庭廣眾之下,大皇子又不至于真做什么,他至于這般落他臉面。
偏偏裴邢就是這么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狗脾氣,如今圣上尚在,還能維護他一二,說句不好聽的,日后待皇帝駕崩,不論哪個皇子登基,只怕都要找他算賬。
說不得整個鎮北侯府都要跟著遭殃。
見周氏臉上的笑,有些勉強,淑妃還以為,她在氣惱大皇子的莽撞。
淑妃身為宮妃,也不好說大皇子的不是。
畢竟大皇子也沒做什么,就算他真調戲了鐘璃,鐘璃也只能受著。
她看向周氏時,眸中卻多了一絲歉意,“是本宮思慮不周,早知就不讓她們去御花園了。”
宮里的貴人,周氏可一個得罪不起,連忙道“哪里是娘娘的錯,好在沒沖撞大皇子。”
待眾人離開后,淑妃才將陸貞渺喊到身側,陸貞渺正郁悶著,好不容易見了鐘璃,還沒說上幾句話,她竟是被裴邢帶走了。
陸貞渺向來藏不住情緒,高興或失落全體現在一張臉上,淑妃好笑地搖了搖頭,拍了拍身側的床榻,“坐下說吧。今日一見,才得知你為何那般夸她,確實是個極為出色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