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三日,顧知雅都住在護國寺,打算多為母親祈祈福,順便又求菩薩保佑了一下顧霖。
因著她不在,鐘璃也放松了幾日,這幾日,裴邢都沒有再來,鐘璃隱隱松口氣。
卻不知,裴邢一連幾日都冷著一張臉,就連安三都瞧出了他有些不對勁,還想邀他去畫舫放松放松,自然是被無情拒絕了。
安世子這段時間,過得也挺不容易,自打無故暈倒一次后,家里一直很擔心他的身體,哪怕第二日,他自己醒了過來,太醫也查不出什么問題,老太太還是將他拘在了府里,不許他出去。他在府里憋了好久,早悶壞了,這兩日,才被允許出門。
見裴邢不肯出去放松,安三頗覺無趣,他拿扇子敲了敲掌心,戲謔道“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家里有個母老虎,管著你不許你去。”
換成旁人早受不了他的激將法,一道出去了,裴邢理都沒理他。
翌日便是鄭氏舉辦賞花宴的日子。
臨近清明節,本該陰雨連連,今日卻依然是個大晴天,鄭氏之所以將日子定在四月初一,是因為這一日國子監恰好休沐,她為了兒子的終身大事也是用心良苦。
鄭氏不止邀請了鐘璃,給顧知雅、顧知晴同樣送了邀請函,鐘璃并不知道她的小心思。
用完早膳,又等了片刻,她才隨著二太太等人出府。
出門在外,鐘璃不想太高調,便穿了一身雪白色錦裙,打扮得很素雅,僅頭上戴了一根羊脂白玉簪。
她五官精致,肌膚又白嫩嫩的,哪怕一身雪白色,也俏生生的,端得是楚楚動人。
瞧見她時,顧知雅和顧知晴眼眸都暗了暗。
裴邢這會兒正帶著錦衣衛,前往趙府,趙府的當家家主,涉及貪污,需要緝拿審問,他騎著馬往趙府行駛時,一眼就掃見了鎮北侯府的馬車。
恰好微風拂過,窗簾掀起一角,他掃到了鐘璃那張清麗脫俗的小臉。
他心中窩著火,這幾日刻意沒去她那兒,也沒詢問過她任何消息,他本以為晾她幾天,她就會乖乖服軟,事實證明,是他想多了。
他不由勒緊了韁繩,心中的煩躁,愈發濃重了幾分。
馬兒被勒得有些不適,仰頭叫了一聲,撒開蹄子跑得更快了,裴邢沒放慢速度,很快就到了趙府。
他翻身下馬時,心中仍舊憋著一團火,見到趙大人時,半分情面都沒留,直接讓錦衣衛將他綁了起來,將人投入了大牢。
這幾日他心情不好,他手底下的人也都戰戰兢兢的,就連秦興都比以往小心了幾分。
裴邢懶得審問趙大人,交給了屬下,他則進了辦公區,翻出一卷卷宗,他看了幾眼,卻一個字都沒看下去,恰好來了密報,他提筆回了一下,回完,終究忍不住問出了聲,“她出府作甚”
秦興并未瞧見鎮北侯府的馬車,反應慢了一拍,一時沒明白,他問的是誰,對上主子冰冷到極點的目光時,他才渾身一顫,福靈心至道“鐘姑娘出府了對,今日是該出府,鄭氏邀了鐘姑娘去府上賞花。”
“哪個鄭氏”
秦興連忙道“武安侯府的大太太。”
聞言,裴邢腦海中率先跳出了李洺然那張臉以及他巴巴湊到鐘璃跟前的場景。
他隱約記得,鄭氏有意讓鐘璃給她當兒媳,想必今日的賞花宴,醉翁之意不在酒。
思及此,他手中的狼毫筆瞬間斷成了兩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