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璃有些無奈,就算有,她也不可能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呀,她不由失笑搖頭。她也確實沒有,感情這東西,太過傷筋動骨,不投入感情,是最明智的選擇。
好比她跟裴邢,雖然那般親密,因不曾上心,他那些狗言狗語,才不曾真正傷到她。
李洺倩俏皮地眨了眨眼,“沒有正好,不然可不得讓一眾公子碎了心。”
這里的一眾公子,其實特指她哥李洺然。她不好說那般明顯,才含糊其辭的。
鐘璃沒多想,只無奈搖了搖頭,她見過的年輕公子一個巴掌都數的過來,哪有什么一眾公子。
沒等多久,龍舟賽就迎來了開始。今日參與比賽的有好幾隊人馬,年輕漢子身著亮麗服飾,在大家的歡呼聲中,已登上了小船。
她們選了一個極佳的觀賞位置,鐘璃讓承兒站在了最前面,他瞧得很清楚,一雙大眼睜得烏溜溜的,鑼鼓聲中,龍舟行駛出去時,他眸中滿是驚嘆。
年輕漢子在江面上賣力地揮灑著汗水,河邊聚了許多為他們喝彩的男女,還有人下了賭注,鼓掌聲、鑼鼓聲,聲聲震天,承兒緊張地緊緊抓住了姐姐的手,他本以為名列第一的那一隊會贏,誰料最后,第二隊,竟愣是超過了他們,拔得了頭籌。
奪得第一的年輕漢子們,興奮地抱成了一團,承兒也忍不住彎了彎唇,小手拍得生疼。
李洺倩則東張西望了起來,只覺得哥哥忒不爭氣,都將地點告訴了他,如今龍舟賽已臨近尾聲,他竟還沒來,以為他臨陣退縮了,李洺倩不由咬唇。
瞧她這么沮喪,鄭菲凌沖她搖了搖頭。
兩人自然不清楚,李洺然并非不想過來,實際上,他還特意換了身新衣服,腰間佩戴的玉佩,都換了枚嶄新的,他喜滋滋出了府,快來到西湖時,卻被人拖到了小巷中,竟是莫名遇到一群打劫的。
他們也不劫財,也不劫色,只劫走了他那件精心挑選的華貴衣袍,此刻,李洺然正蹲在角落瑟瑟發抖,唯恐他們扒光自己,好在這幾人尚有良知,取走他的外袍后,只順走了他那枚價值不菲的玉佩,給他留下了里衣。
他的小廝同樣被劫走了外袍,李洺然躲在角落里不敢動,唯恐被旁人發現他的狼狽,只打發小廝回了府。
李洺倩也沒再糾結哥哥怎么還不來,實際上,在她心中,她都覺得哥哥配不上鐘璃,她不僅有傾城之姿,品行、才學皆不錯,她都想象不出,這世間哪個男子能配得上她,像鐘姐姐這般人物,合該被萬人矚目。
哥哥若真能抱得美人歸,一準兒是祖墳冒了青煙。
李洺倩沒有刻意將鐘璃留在原地,笑道“咱們難得出來,一起去逛逛街吧。”
承兒也不想回府,小家伙睜著一雙烏溜溜的眸,眼巴巴看著姐姐,身后若有小尾巴,一準兒搖了起來。
鐘璃笑道“那就逛逛吧。”
他們順著人群,往外走時,鐘璃眼尖地瞧見了安雅郡主,安雅郡主一襲火紅色衣裙,裙擺上用金線繡著嬌艷綻放的牡丹,她身旁站著的是今年的探花郎,她正熱切地跟男人說著話。
正是這位探花郎的文章,言辭犀利,針針見血,因裴邢的舉薦,入了三甲,他生得儀表堂堂,卻不茍言笑,面對郡主時,也不卑不亢,安雅郡主主動與他說著什么,他礙于她的身份,才回上一二。
不遠處,蕭盛竟也在,上次在安雅郡主面前,丟了臉后,蕭盛便打算在端午節,扭轉一下,安雅郡主對他的印象,誰料安雅郡主身邊的人,根本不讓他靠近,每次他欲要上前時,就有護衛將他攔下,嬤嬤也將他奚落了一番,讓他好自為之,癩蛤蟆就要有癩蛤蟆的自覺,別妄圖想吃天鵝肉。
蕭盛氣得險些吐血,他不僅沒能與安雅郡主說上話,還只能眼睜睜瞧著她去親近今年的探花郎,這一幕,無疑刺激了蕭盛。
原本探花郎的位子,應該是他的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