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兒小尾巴似的追了出去,“三叔,你不多待會兒嗎”
裴邢搖頭,“你抓緊用早膳,一會兒薛神醫還要給你扎針,明日三叔再來陪你玩。”
“好吧。”承兒與他道完別,才蹦蹦跳跳跑了回來,進來后,才發現姐姐神情怪怪的,望著他的眼神也兇巴巴的。
“姐姐”
鐘璃輕哼了一聲,進了屋,承兒眨了眨眼,小狗似的,搖著小尾巴,跑到了鐘璃跟前,稀奇地盯著她看了一眼又一眼,看完又偷偷樂了樂。
“傻笑什么”鐘璃刮了一下小家伙的鼻子,很想問問他,就那么喜歡裴邢
承兒搖頭晃腦的,不肯說。
鐘璃壓下了亂七八糟的心思,帶承兒用完早膳,就陪他扎針去了。薛神醫技術很好,承兒一點都不怕,仰著小臉,任他施針,唯有喝藥時,不太配合,鐘璃哄了又哄,他才捏著鼻子,慢吞吞喝掉些。
待他喝完藥,鐘璃才帶他去探望老太太,一路上承兒都開開心心的,走起路來,一蹦一跳的,像只在田野里盡情撒歡的小兔子。
他們來得很巧,一行人過來時,老太太才剛醒。最近一個月,許是用了薛神醫的藥方,她昏睡的次數減少許多。
盡管如此,丫鬟也不曾給她提起過外界的事,她不僅不知道蕭盛被攆出鎮北侯府的事,也不知道裴邢登基成了皇帝,更不知道,他向鐘璃提親了。
瞧見鐘璃和承兒時,老太太還以為她在做夢,她伸手攥住了承兒的小手,承兒溫熱的小身體依偎了過去,試探著喊了一聲,“祖母”
祖母的變化比三叔還要大,瘦骨嶙峋的,承兒都不敢認了。
老太太捏了捏他的小手,越捏越覺得真實,等到意識到她并非做夢時,眼眶都不由紅了,她抹了抹眼淚,摟住了承兒,“祖母的乖孫終于回來了。”
雖然祖母變化很大,在承兒心中,對她的依賴卻不曾變過,她這么一哭,承兒鼻頭也酸酸的,小家伙晶瑩剔透的淚珠兒“啪嗒”墜下來兩顆。
他將小臉埋到了祖母懷里,伸手摟住了她。
這副依賴的小模樣,瞧得人心都要化了,老太太愛憐地將他擁入了懷中,給他擦了擦小臉,“哎呦,祖母的小心肝,你可不能哭。”
承兒鼻尖紅通通的,被她一搓揉,忍不住笑了起來。
老太太與他親熱了一番,才看向鐘璃,問道“聽刑兒說,你們是發現了薛神醫的蹤跡,才離開的京城,如今怎么樣可將薛神醫帶了回來”
裴邢從始至終,都沒告訴老太太,鐘璃離京的真相,見老太太不知道,鐘璃也沒多說,笑道“尋到了,如今薛神醫每日會過來為承兒施針。”
承兒伸手對老太太比劃了一下,白嫩的小手戳著小腦袋,“扎這里,還扎這里,薛神醫說,扎一扎,承兒就變聰明啦”
小家伙美滋滋捧著小臉,“祖母想變聰明嗎可以讓薛神醫給祖母也扎扎。”
老太太有些忍俊不禁。
他們難得回來,老太太留他們在養心堂用的午膳,二太太等人也過來了。
二太太親熱地拉住了鐘璃的手,感嘆道“一年不見,徹底長成大姑娘了,瞧瞧這模樣,也唯有嫁給皇上,才不委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