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璃忍不住撫額,好想捂住小家伙這張嘴。
李洺倩笑道“不是弟弟哦,等小崽子出生,承兒就是長輩了,是要當舅舅的人,寶寶是你的小外甥。”
承兒覺得好厲害的樣子,滿懷期待地望著鐘璃的肚子,唯恐他又語出驚人,鐘璃連忙轉移了話題,“你們三個今日努力嗎大字可練完了古詩可背會了”
承兒最怕姐姐問這個,也不往她跟前湊了,拉著小香和小泉就跑開了,只丟下一句,“姐姐說啥承兒沒聽清一會兒再跟姐姐玩”
跑得比兔子還快。
李洺倩笑得捂住了肚子,“這小家伙,平日都這么耍賴的嗎”
鐘璃也有些好笑,她沒再管他,李洺倩又坐了會兒,就提出了告辭。鐘璃將她送出了門口,隨即才將承兒抓到跟前,帶他來前院施針來了。
薛神醫剛剛就到了,鐘璃帶著承兒過來時,他正在看醫書,裴邢對他相當大方,如今藏書閣里的醫書能任其瀏覽,薛神醫雖飽讀醫書,民間卻有不少醫書皆已失傳,皇家藏書閣內自然有不少孤本,是他從未過的。
他看得很專注,鐘璃來到時,他都沒聽到。
鐘璃便帶著承兒在前院等了等,一等就是半個時辰,一本醫書看完,薛神醫才愛不釋手地放下手中的書,一抬頭便對上了承兒這張白嫩嫩的小臉。
他連忙站起來致歉,沖鐘璃拱了拱手,鐘璃趕忙還了一禮,等他施完針,鐘璃又向他請教了一些醫學問題。
薛神醫談起醫學問題時,神情都與之前不大一樣,鐘璃聽得很認真,怕耽誤他時間,她僅詢問了三個問題。
趙府,鐘璃的表姐鐘歡正在逗自己女兒玩,幾個月大的小女娃,瞧著瘦巴巴的,說是剛出生一個月,都有人信。望著女兒瘦小的模樣,鐘歡一陣心疼。
懷孕期間,她的夫君,竟再次去了賭坊,為了贖回他,她將自己的銀子,全砸了進去,當時她氣得險些流產,方氏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女婿去死,最終將自個那兩千兩全給了她。
他欠了足足一萬,窟窿根本填不平,她婆母又給了點,依舊湊不夠,鐘歡沒法子,最后還借了三千兩銀子。這一年,為了還債,她省吃儉用的,氣色大不如之前,許是孕期沒養好,女兒才這般瘦瘦小小的。
鐘歡正晃著撥浪鼓,就聽丫鬟進來通報說秦氏來了。
秦氏是她的妯娌,如今趙府就是她掌家。鐘歡早跟她鬧掰了,兩人見面時都不怎么說話,究其原因也很簡單。
當初她夫君再次被人騙去賭坊時,鐘歡曾求過秦氏,想管她借最后三千兩銀子,秦氏卻說沒錢,一個子都不肯借她,得知大伯拿出兩千兩銀子后,秦氏卻哭著說娘家等著這筆錢救命,她早就承諾了要借給娘家,只準大伯借他們二百兩。
二百兩,跟打發叫花子有何區別
鐘歡自然不高興,一分也沒要他們的,最后差的那三千兩還是小姑子幫忙湊上的。
經此一事,鐘歡算是恨上了秦氏,她擱下了撥浪鼓,臉也冷了下來,“她來作甚”
丫鬟道“大太太并非空手來的,還拎了許多補品,說是來探望小小姐。”
鐘歡這一胎生的是個小閨女,不僅婆母覺得失望,夫君也很失望,除了她自己,壓根就沒人疼她這個女兒,女兒生下來這幾個月,秦氏可從來沒看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