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閑聊了幾句,不知不覺就聊到了鄭菲凌,李洺倩去看了鄭菲凌兩次,對她的情況,自然了解,她笑道“她如今已無大礙了,前兩日,還跟我說,待我入宮時,先讓我好生感謝你一下,等她出了月子,再前來道謝。”
鐘璃道“我也不過做了力所能及之事,朋友之間不必如此客氣,讓她莫要放在心上。”
李洺倩正色道“那不一樣,對您來說是力所能及之事,實際上,卻救了她的命,千年靈芝也不是好尋的,何況您還為她抄了佛經,您是不知道,當日她醒來時,瞧見您為她抄寫的佛經后,她眼眶都紅了。我娘親也很感激您,表姐若真出個意外,我們都沒法給舅舅交代。”
怕她再感謝下去,鐘璃笑道“好啦,不提這個,推她的那個丫鬟怎么處置的”
李洺倩沒瞞她,“如今已被杖斃了。”
想起她背后之人,李洺倩心中多少有些膩味,忍不住跟鐘璃道“您絕對猜不到,究竟是誰要害我的表姐。”
鐘璃還真猜不到。
李洺倩低聲在她耳旁說了一個名字,鐘璃聞言,眸中閃過一絲震驚,若她所記不差,她分明是鄭菲凌的妯娌,之前入宮參加賞花宴時,鐘璃也曾見過她,印象中,她知書達理,溫柔可親,誰料背地里竟如此心狠手辣。
“她為何要害鄭姐姐”
鐘璃實在覺得匪夷所思,這得多大的仇,才去謀害嫂嫂腹中的孩子。總不能是為了家產吧就算鄭菲凌真出事,李徵總要續弦,早晚還是會有孩子呀。
李洺倩壓低聲音道“她竟是對李徵生了私情,嫉恨表姐,才買通了那丫鬟。”
說起來,還是安翼幫著查明的真相,李徵審問時,那丫鬟根本不肯招,咬死了是鄭菲凌表里不一,待她不好,她才心生怨懟。
李徵自然不信她的話,自己的妻子是什么人,他心中有數,成親后,他之所以這般敬重鄭菲凌,也正因為她品行出眾。
他沒能審出來,又怕她背后之人會再次謀害鄭菲凌。他才將這事拜托給了安翼。安翼查了好幾日,才查出真相。
鐘璃只覺得有些荒謬,雙方皆已成親,竟因覬覦旁人的夫君,就想讓對方一尸兩命,這是多喪心病狂。想到顧知雅和顧知晴同樣這般蛇蝎心腸,鐘璃不由嘆口氣,世上真是什么樣的人都有。
李洺倩也有些感慨,“她倒是個有手段的,也不知拿捏住了那丫鬟什么把柄,那丫鬟根本沒將她招出來,還是她身邊的丫鬟露了馬腳。”
也幸虧李徵當機立斷,將這事拜托給了安翼,安翼畢竟在刑部任職,許多案子,都經過他的手,經驗豐富,這才查了出來。
“那這事是怎么處理的她謀害李府血脈,總不能輕拿輕放吧”
“具體還沒協商好。李閣老的意思是,這等毒婦,李府絕不能要,理應上交官府,按律法走,但今日秦府的老太太卻親自登了門,如今正懇請李府饒她這小孫女一次。她惦記大伯的事,終究不光彩,事情若鬧大了,對表姐夫名聲也不好。我也說不準,會怎么處理。”
鐘璃便也沒再追問,只嘆口氣,對李洺倩道“防人之心不可無,你在府里時,千萬要小心。”
李洺倩點頭,“您也是啊,宮里人多眼雜的,如今您又有孕在身,更得注意點才行。”
直到將李洺倩送走后,鐘璃仍舊感慨萬千,晚上,裴邢歸來時,自然瞧出了她的不對勁。
他抬腳走到她跟前坐了下來,將少女抱到了他腿上,一串動作,一氣呵成,“怎么唉聲嘆氣的”
他腿上肌肉結實,溫度也很高,鐘璃有些不自在,臉頰不由有些紅,她沒有回答,反而忍不住嘟囔道“妾身又不是孩子。”
裴邢唇邊泛起一絲笑,“若真是孩子,自有奶娘抱,哪輪到我來抱。”
他也就抱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