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菲凌隱約記得,她要與裴邢相看時,姑母提過裴邢的表字,好像叫知涵,“是叫知涵嗎”
李洺倩早忘了,被她一問,才想起一些,“好像是這個。”
恰好那群乞丐又念到了知涵,李洺倩這才意識到,這歌謠有些不簡單,兩人對視了一眼,神情都有些古怪,正在她們覺得詫異時,就見一群錦衣衛直接將這幾個乞丐抓了起來,他們身后有兩人還押著三個乞丐。
李洺倩和鄭菲凌不由有些面面相覷,李洺倩皺了皺眉,“誰這么無聊,編的什么亂七八糟的。”
兩人都覺得裴邢不可能跟青樓女子有牽扯,也沒放在心上,晚上,李洺倩還當笑話跟安翼說了說這事,她說完,才發現安翼神情有些古怪,“你真聽到他們喊的是知涵和鳶尾”
李洺倩臉上的笑,逐漸斂了起來,“難道皇上的表字,真叫這個他和鳶尾”
安翼摸了摸鼻尖,為裴邢解釋道“許是這個叫鳶尾的,自尊心作祟,才說皇上碰了她吧。就算她曾是春滿樓的花魁,皇上也肯定瞧不上,估計大家也就傳傳而已。”
李洺倩總覺得他的神情怪心虛的,她不由咬唇,跺了跺腳,詐道“你們男人是不是都愛去那等地方”
安翼連忙叫屈,“誰說的,我就不愛去皇上也就去那么一次真就那一次”
李洺倩狠狠瞪了他一眼,心中也有些為鐘璃不值,她轉身就走,安翼連忙抓住了她,這才意識到,剛剛竟越描越黑。
他輕拍了一下自己的嘴,找補道“他未必就碰了鳶尾,你總不是要入宮吧沒影的事,你別跟皇后娘娘胡說啊”
鐘璃有孕在身,李洺倩自然不可能這個時候告訴她,她又不是缺心眼。
見他還在維護裴邢,她一腳踩在他腳面上。
安翼慘叫一聲,抱住了腳。
乾清宮內,裴邢也第一時間,知曉了乞丐們亂喊的事,他的臉有些黑,“他們從何時開始傳的”
如今的錦衣衛指揮使是他親自提拔上來的,名喚周巖,這事可大可小,是周巖親自入宮稟告的,“昨天晚上開始傳的,知道您表字的并不多,今日屬下才聽到這歌謠,屬下已經下令將這些乞丐都抓了起來。”
“背后之人查到了嗎”
“若屬下所料不差,應該是蕭盛,前兩日有人瞧見他出現在了街上,乞丐頭子也描述了交接之人的身形和外貌特征,屬下還特意往春滿樓走了一趟,他確實在春滿樓出現過,屬下如今在讓人重點排查城東。”
錦衣衛的人還有其他事要查,只分出一部分人在追查蕭盛。
見他們竟還沒將他逮捕歸案,裴邢面容有些冷,“你去找秦興借五百人,兩日內,務必捉拿歸案,他若再逃,殺無赦。”
周巖恭敬應了一聲,退下后,就去找了秦興。
人手增多后,蕭盛自然躲得很艱難,第二日下午,周巖就在一戶農夫家中,發現了他的身影。
幾日東躲西藏的生活,蕭盛早就厭倦了,可他更加不想回到牢里,那種暗無天日的生活,他只是想想就憎恨。
他還要再逃,周巖手中的彎刀,卻徑直揮了出去,一刀甩在他的腿上。
蕭盛跪在了地上,他雖穿著粗布衣,背脊卻挺得很直,饒是此刻,已走到了絕境,竟也沒多慌張。
周巖欲要將其就地處決時,卻聽到他一字一頓道“告訴皇上,我要見他一面,有關皇后娘娘的事,想必他很想知道,他若不見我,勢必會后悔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