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洺倩多少有些坐不住。
皇后娘娘剛辛辛苦苦給他生下小皇子,這才多久,他就要金屋藏嬌了一個勾欄之地的女子,也值得他惦記這么久難道真如旁人所說,男人根本忘不掉自己第一個女人
李洺倩越想越有些不安,雖說一個風塵女子,不至于給皇后娘娘造成威脅,可誰知道,她待在青樓時,有沒有被旁人碰過,身子是否干凈聽說那等地方,有不少女子會得臟病。
李洺倩不由打了個寒顫,越想越覺得嚇人。她左思右想,根本沒辦法置之不理,干脆給鐘璃遞了拜帖。
以往遞拜帖時,李洺倩都是第二日上午入宮,今日的拜帖卻特意詢問了一下鐘璃下午是否繁忙,若不忙,她下午過來。
收到拜帖時,鐘璃正斜靠在榻上逗弄瑞兒,她還以為李洺倩是遇到了什么大事,便道“那就讓她下午過來吧。”
用完午膳,李洺倩都沒能睡著,估摸著鐘璃和小皇子差不多午休完時,她才匆匆入宮。
進來后,她甚至沒想起請安,徑直拉住了鐘璃的手,低聲道“娘娘,您將宮女都屏退吧,臣婦有事與您說。”
她小臉緊繃著,神情是罕見的嚴肅。
鐘璃按她所說屏退了丫鬟,唇邊的笑也不自覺斂了起來,“怎么急成這樣發生了何事”
李洺倩左右瞧了一眼,湊到她耳邊,低聲道“你身邊有暗衛嗎若有讓他們也退下。”
李洺倩是怕暗衛武功好,耳朵也好使,把她們的對話聽了去,又稟告給裴邢。
鐘璃道“你直接說吧,她們不會偷聽,就算真聽到也不會亂說。”
李洺倩有些急,沖她使了一下眼色。
鐘璃笑道“真沒事,你盡管說。”
李洺倩不敢說,她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當著暗衛的面,背后說裴邢壞話,她思忖了一下,將鐘璃拉到了書房,在紙墨筆硯上,寫下了鳶尾和裴邢的事。
鐘璃就在一側瞧著,瞧完,只覺得好笑,“你肯定誤會了,誰都可能為她贖身,唯獨皇上不可能。”
他想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真想立妃,京城的貴女,隨他挑,至于買下青樓女子。
不是鐘璃瞧不起青樓女子,而是她清楚,裴邢有些微潔癖,他應該不曾去過勾欄之地才對。
見她竟說了出來,李洺倩也沒在往紙上寫,只是壓低聲音道“可臣婦聽世子說,他確實跟鳶尾有所接觸,也曾在春滿樓留宿過一晚。”
李洺倩將日期說了一下。
鐘璃仔細回想了一下,隱約記起了這一日發生的事,那晚她嫌棄他技術不好,他惱怒之下,拂袖離開了摘星閣,后來,等他再次過來時,他各方面都有了突飛猛進的進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