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裴邢一樣,魏王時不時就會遇到刺客,想殺掉裴邢的多是大周人,想殺掉魏王的,卻有不少是敵國人,大多是死去將領的孩子,孤身混入大周,為父兄報仇。
這次這人之所以能得手,是因為他在魏王府潛伏了好幾年,加上魏王年事已高,戰斗力遠不如之前,才沒能躲開他這一箭。
裴邢揉了下她的腦袋,“箭已拔了出來,性命無憂,刺客也已抓到,你不必擔心。”
裴邢之所以回來的晚,正是去地牢走了一趟,才多耽誤了一個多時辰。
他說的雖輕描淡寫,實際上,昨天老爺子的情況十分兇險,箭雖拔了出來,箭上卻淬了毒,裴邢去地牢正是逼問毒藥去了,那位少年,受盡折磨,都不曾吐露一個字。
太醫雖暫且為他壓住了毒性,具體是什么毒,還需要研制,他少不得要遭一番罪。
鐘璃聞言,略微松口氣,“他老人家吉人自有天相,定然會早日恢復。”
裴邢頷首,又低頭親了一下她的額頭,“我還有奏折需要處理,你再休息會兒吧。”
鐘璃搖頭,拿起外袍幫他穿在了身上,她偶爾也會伺候他穿衣,動作還算麻利,裴邢穿上靴子起身站起來時,才瞧見針線筐里的外袍。
他眸中閃過一絲驚訝,唇角微微揚了一下,伸手將這身做工精致的錦袍拿了起來,“送我的”
鐘璃也下了床,伸手去搶,卻沒能搶到,“還沒做好呢。”
裴邢俯身吻了一下她的唇,“辛苦了。”
“一件衣服,有何辛苦的”鐘璃嘟囔了一句,忍不住有些泛酸,“京城這么多貴女,肯定有不少人想要為您做衣服,說不得鳶尾也同樣如此。”
“誰”裴邢挑眉。
鐘璃輕哼,“竟還問我是誰,難不成皇上不認識”
裴邢每日要管許多事,自然不可能去記鳶尾的名字,他仔細回想了一下,隱約想起,安三也曾在他跟前提起過這個名字。
“我應該認識”
他眸中的陌生不似作偽,鐘璃忽地就有些泄氣,突然覺得自己的拈酸有些搞笑,想起他與鳶尾興許真親近過,她才輕哼一聲,別開了腦袋,“皇上曾碰過誰,都不記得嗎”
裴邢眉頭微挑,伸手箍住了她的下巴,“除了你,我碰過誰誰擱你跟前胡說八道了昨日也就李洺倩入了宮,她亂嚼舌根了”
他板起臉時,氣勢驚人,眸底的情緒夾雜著壓迫感。
瞧出他有些不悅,鐘璃心中一緊,怕他遷怒于李洺倩,鐘璃連忙搖頭,“沒有,不是她,早在入宮前,我就曾聽說皇上在春滿樓留宿過,據說還召了一位姑娘。”
鐘璃沒敢露出緊張來,盡量保持著從容。
裴邢的眉蹙得更緊了,“所以是春滿樓那位叫鳶尾”
鐘璃頷首。
下一刻,就見他冷哂了一聲,眸中閃過一絲危險,一把將她抵在了床柱上,“你以為我碰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