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辭任她戳,滿臉哀求的看著她,“好了,姨母不重罰就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接下來,就讓永文教教她規矩,這么大人了,做事這么冒失,哪有丫鬟的樣子。”
“謝謝姨母。”
小容也趕忙謝恩。
隨即,陸辭才愧疚道“晚上,我被癢醒時,臉上滿是血痕,容顏突然被毀,我心中又驚又怕,就懷疑是李太醫害我,李太醫又是表嫂讓人請來的。”
她又落下兩行淚,狠狠攥住了自己的衣襟,一副喘不過氣的模樣,“我當時實在難受,才遷怒于她,其實我根本沒懷疑她,因為心情糟糕,我才有些偏激,當時說話很沖,對表嫂十分無禮,辭兒知道錯了,我對不起表嫂,也愧對表哥,我已經想好了,明日我就會離開安國公府,只求表哥和表嫂能原諒我。”
安母擦了擦她的淚,又連忙撫了撫她的背,“傻丫頭,快別難受了,他們不會怪你。”
陸辭哭道“不,表哥對辭兒的印象肯定很糟糕,是辭兒不好,是我不好。”
她提起安翼時,眸中的心碎和愛慕根本“藏不住”,安母心中不由一驚,她不由想起,之前的一樁樁事,她每次為她張羅時,她都不想相看,說想留在她身邊一輩子。
難不成她對翼兒
安母被這個念頭驚到了,心中也有些亂。
她好不容易才將陸辭安撫好,離開前,又道“你不必擔心你的臉,京城有不少去疤的良藥,姨母知道的就有幾種,你放心,你的臉絕不會留疤的。”
陸辭又賴在她懷里蹭了蹭,“留疤也無礙,我正不想嫁人,姨母若不嫌棄我,就讓我留在你身邊伺候一輩子可好”
“說什么傻話怎么能不嫁人”
陸辭清楚過猶不及,沒有多說旁的,只笑了笑。
出來后,安母臉就沉了下來。原本,她還不信,李洺倩會故意給她選個年輕太醫,讓她遭罪,可若是洺倩發現了她的心思,因妒生厭,倒也能解釋的通。
念及此,安母不由攥緊了手中的帕子。
她回到住處沒多久,就聽丫鬟通報,說安翼有事尋她,安母心中一團亂,又想起了他對陸辭的態度,只覺得是因為李洺倩的緣故,他才有意疏遠陸辭。
她自然不想見他,拿夜色已深為借口,將他打發了回去。
安翼只得又回了住處,他回來時,李洺倩正坐在床上翻閱話本,“夫君不是處理政務去了這么快就好了”
安翼道“嗯,沒多少事,晚上光線暗,別傷了眼睛,想看等白天再看,坐了一天的馬車,早些休息。”
他說完就抽走了李洺倩手中的書,李洺倩打了個哈欠,乖乖躺了下去,安翼也掀開被子,在她身側躺了下來。
李洺倩往他懷里靠了靠,小臉帖在了他胸膛上。
一夜好夢,第二日,安翼需要去刑部任職,一早便離開了安國公府,李洺倩起來后,照常去給老太太和安母請安,她來到安母這兒時,陸辭已經到了。
李洺倩給安母打了聲招呼,陸辭訕訕站了起來,神情愧疚又不安,連忙給李洺倩行了一禮,“表嫂。”
李洺倩笑道“表妹不必多禮,坐下吧。”
她臉上雖掛著笑,神情卻略顯疏離,她一向率真,根本藏不住太深的情緒,因不想再親近陸辭,或多或少表現出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