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一次次這樣望著,次數多了,顧承本能地心生膽怯,也學會了躲避。
來到養心堂時,顧承已經徹底忘記了之前的小插曲,他喜歡祖母,每次過來,祖母都會給他拿許多好吃的。
“祖母祖母,承兒來啦”才剛剛跑到養心堂,承兒就掙開了姐姐的手,歡快地跑了進去。
這段時間實在天冷,前幾日還下了一場雪,鐘璃怕凍著小家伙,最近都沒帶承兒過來,老太太已經一個月沒見他了,聽到小家伙的聲音,連忙從榻上坐了起來,“哎呦,我的寶貝乖孫,可想死祖母嘍。”
承兒飛奔過來后,就摟住了老太太的腰,脆生生道“承兒也想祖母”
祖孫倆好一番膩歪,鐘璃等他們親熱夠,這才帶著承兒道謝,老太太拍了拍她的手,“你呀,就是太重規矩,祖母給你們什么,只管收著就行,哪值當特意跑來道謝,多生分。”
鐘璃彎了彎唇,右頰上的梨渦緊跟著閃現了出來,她笑容明媚,恍若春日里的暖陽,溫暖宜人又灼灼生輝。
她和承兒難得一道過來,老太太留他們在養心堂用的晚膳,姐弟倆離開后,養心堂才重歸安靜。
老太太又想起了裴邢,忍不住道“也不知這孩子路上可能吃好睡好,大冷得天,往外跑,真真是讓人掛念。”
不同于老太太的擔憂,不論是顧霖,還是蕭盛都巴不得裴邢走得遠遠的,蕭盛原本還怕他會覬覦鐘璃,正思索著,該如何令他失去興趣時,就聽說裴邢離開了京城,他心中不自覺一松,這無疑給了他更多時間。
回到摘星閣后,承兒便打起了盹,鐘璃將他哄睡后,才去沐浴,夜色降臨時,她的身體再次有些不適,腦海中竟是不自覺閃現出,與裴邢親吻的畫面。
她眼睫輕顫,連忙掏出了從裴邢那兒帶回來的小瓷瓶,取出里面的解藥服了下去。
藥效發揮作用時,那種不適感,果真好了許多。
鐘璃悄悄松口氣。
翌日清晨,難得是個大晴天,鐘璃從老太太的住處歸來時,恰好遇見顧知晴,她帶著明杏,才剛走到摘星閣門口。
顧知晴親熱地迎了過來,“璃姐姐,昨個就想過來尋你,奈何我身子骨不爭氣,竟是有些不適,怕將病氣傳給你,我就沒來,直到現在好了些,才敢過來尋你。明杏快將步搖送給姐姐,不知璃姐姐可喜歡這個回禮我看你沒能在花園尋到,干脆給你帶了過來。”
她言笑晏晏,面上竟沒有半分羞愧。
鐘璃沒有吱聲,只是靜靜望著她。她的眼睛似是會說話,眸中的情緒濃烈得讓人有些招架不住。
顧知晴險些退縮,“姐姐”
鐘璃壓住了眸中的譏誚,正色道“我沒尋到禮物,是因為出了些小意外,我左思右想,不覺得妹妹會害我,妹妹可否告訴我,我在你那兒飲用的茶水,是誰倒的還有你寫的紙條提示,都經過誰的手”
顧知晴心下悄悄松口氣,她早有應對之策,故作思索了片刻,才道“茶水是輕雁倒的,至于紙條,在書房伺候的有輕雁、明杏、綠凌,怎么了難不成茶水和紙條提示有什么問題姐姐沒出什么事吧”
她說完焦急地捉住了鐘璃的手,鐘璃心中反感,面上卻很平靜,她抽回了手,淡淡道“僥幸逃過一劫。”
顧知晴瞧著大大松口氣,“那就好。”
隨即她神情又嚴肅了起來,對明杏道“你可曾將紙條外傳過”
明杏當即跪了下來,“請主子明察,紙條交給鐘姑娘前,奴婢始終伴在您身側,不曾離開半步,綠凌染了風寒,這幾日一直臥病在床,難不成是輕雁茶水只經過她的手。
顧知晴罵道“這賤人,誰給她的膽子,竟敢背主我這就讓人將她抓來。”
怕動靜太大,吵到承兒,鐘璃淡淡道“不必抓來,就在妹妹那兒審問吧,她若真有問題,望妹妹給我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