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萍水相逢,顧明東想了想也沒多問。
等到了天津站,三個女知青都提前起來準備。
臨走的時候,話最多的那個還跟馬秘書交換了聯系方式,要以后要寫信聯系。
話最少最害羞的那個背上行李,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顧明東,見他只是看著窗外,頓時有些失落的離開了。
這幅模樣,就連馬秘書也看出來了,等人走了就打趣道“顧明東同志,你魅力無窮啊,坐一趟火車就把人家女知青迷住了。”
顧明東無奈解釋道“她沒那個意思。”
“怎么可能沒意思,沒意思人小姑娘一路上盯著你看啊。”
馬秘書一副過來人的樣子“什么以前見過都是借口,你瞧瞧自己的這張臉,見過的人怎么可能會忘記。”
臨了卻又說“不過她們是知青,下鄉的地方不能隨意更改,就算有意思也沒機會了。”
顧明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沒機會你還保留人家女知青的聯系方式,沒想到你是這樣的馬秘書。
另一頭,三位女知青跟打仗一樣,好不容易擠下火車,等再一次抬頭卻什么都看不見,窗戶都凍上了白花花的霜花,模糊不清。
身邊的好友撞了她一下“怎么了,還在找那位男同志啊”
“沒有,你別瞎說。”
“我哪兒瞎說了,方才在火車上你一直盯著人家看,難道不是喜歡他嗎”
這話讓小姑娘臉頰緋紅,跳腳解釋“我就是看著他眼熟,哪兒就是喜歡了。”
“行行行,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她笑嘻嘻的搖了搖筆記本,“如果不是喜歡的話,那這地址我可不給你了。”
“我才不要。”
“哎,別生氣嗎,我跟你開玩笑的。”
“那你以后再也不許說了。”
“好好好,我不說了還不行嗎”
女孩兒慢慢離開火車站,各自回到久違的家,親人久別重逢,又是一番熱淚盈眶。
晚上,吃著母親做的飯,蓋著暖和的被子,小姑娘卻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忽然,她啊了一聲。
“怎么啦”
“我想起來他長得像誰了,媽,你還記得咱巷子里那個白先生嗎,我在火車上遇到一個人,長得可像他了。”
“那個老瘋子”
“就是他。”女孩心底嘀咕著,現在是老瘋子,可再往前幾年,白先生長得可好看了。
結果她媽翻了個身,嘟囔道“天底下長得像的人太多了。”
“出門你可別跟人家亂說,那瘋子命不好,兒子女兒都死了,自己也瘋了,你要對別人說像,別人還以為你咒他呢。”
女孩噘起嘴巴,心底為白先生抱不平,但想起這些年的處境,到底不敢多說什么。
而另一頭,火車再一次前行。
顧明東兩人在車上又熬了一天,第二天上午,火車終于抵達了北京。,,